搜救隊伍紛紛進山搜尋,搜了整整一晚上,都沒看到一抹鬼影。
直到天空被青色取代,黑暗漸漸散去,被雨水沖刷過的密林繁茂翠綠,蔥蔥郁郁。
有人尋到蹤跡,找到幾片碎爛的衣料,跟沈清沅身上穿的無差。
最近一縷是在懸崖邊上發現。
“我們在懸崖邊上,發現溼土有劃痕,血跡。”
“不排除沈小姐失足跌落山崖的可能。”
祝懷硯看到那抹衣料,聽到搜救隊是在懸崖附近發現的。
心口猛地一緊,好似一縷青煙從心裡飄走,怎麼也掌握不住。
陰鬱的俊顏不見血色,陰沉得不能再陰沉,久久不能言。
沉默良久,他才發聲:“繼續搜。”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明明昨晚還羞憤地跟他發脾氣,現在就告訴他失足跌落山崖。
失足跌落山崖?
很可笑的死亡理由,他不信。
祝懷硯捏緊手中的衣料,冰涼指腹反覆摩挲上面溼膩的血跡。
深色的眸染上血光,劃過一抹痛色。
她應當很疼吧……
為了逃離他,命都不要。
他設想過無數次,沈清沅會策劃逃跑。
可她最近確實沒有任何逃跑的跡象。
哪怕伊恩向她伸出援手,他也知道,清楚的知道她拒絕了伊恩。
難言的痛意從四面八方而來,彷彿一張綿密的大網,緊緊糾纏他的血肉,禁錮得血肉模糊。
-
搜救隊搜了整整七天七夜,附近的村民為了賞金,積極地配合搜尋,都沒能找到沈清沅的身影。
她更像是憑空消失。
崖底是急湍的溪水,搜救隊暫時只能推測,沈清沅的屍體已經被溪流沖走,想要找到她,只能順著溪流搜找。
聽到可笑至極的推算。
面色有些蒼白的俊美男人,孤寂地站在崖頂眺望遠處的風光,冷冷笑道:“屍體?”
眼尾的猩紅從未褪去。
由於反覆失眠,他的眼瞼底下一片青黑,倦意濃濃。
“也不一定……萬一沈小姐根本沒有跌落山崖……”
搜救隊長立刻換話術,試圖安慰那個連續七天,都早早來這裡搜找的男人。
沈清沅消失得太突然。
祝懷硯緩了很久很久,都沒回過神來。
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女人居然敢真的寧願死都要離開他。
山上幾乎每個角落都被搜遍,愣是什麼也沒搜出來。
加上最近陰雨綿綿,雨水反覆洗刷,早已將她殘留的模糊痕跡沖刷乾淨。
彷彿那個女人從未出現過。
關悅聽到沈清沅失蹤的訊息,急衝衝帶著家人趕過來問情況。
而祝懷硯就在不遠處的車裡,冷冷凝視這一幕。
不錯過他們任何一個表情。
反覆在心裡盤算,關悅知道多少,有沒有表演痕跡。
也在這一刻,祝懷硯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潛意識,居然更願意相信,是關悅在幫助她逃跑。
至少還活著……
關悅與搜救隊員瞭解完情況以後,悲痛欲絕地抱著關父痛哭流涕:“爸!我不相信!沅沅怎麼可能死?”
“我以前經常去她姥姥家玩,按理對地勢很熟悉,絕對不可能失足跌落山崖啊!”
聽到關悅的話,祝懷硯莫名有些興奮。
但還是極力壓制住瘋狂滋長的衝動。
血液中的亢奮,逼迫他去相信沈清沅絕對沒有跌落山崖,絕對沒有死。
關悅的話,是個很不錯的資訊。
證明沈清沅對山林地勢相當瞭解,絕不可能出現失足跌落山底的情況。
要麼是她故意製造出來的假象……
要麼……是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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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七天,搜救隊終於在溪流下游的河流搜到一具女屍,屍體早已被魚類啃食,浮腫腐爛,面目全非,身上絲縷未著。
巧合得不能再巧合。
新聞上寫,祝懷硯看到屍體後,當場吐血昏迷,醒來後做的第一件事是做dNA鑑定。
後續不得而知,新聞再無報道。
沈清沅關掉電視,走到窗前眺望眼前有限的風景,輕嘆一口氣,調養了一個周,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
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