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滿臉震驚,目光鎖在祝懷硯身上,下意識去觀察他的表情。
“沅沅,話不能那麼說,阿……硯也是喜歡你……”
沈清沅面色凝重,低頭不語。
她要知道祝懷硯跟她回家是抱有這個目的,是絕不會讓他一同回來的。
沈父連忙接話道:“沅沅,客人還在呢,不能這麼冒失。”
祝懷硯倒也不怒,只是靜靜地凝視她,眉宇間透出一分冷意,薄唇微掀。
“入贅,也不行嗎?”
話語一出,全場寂靜。
沈父沈母驚得說不出話,各個目瞪口呆。
他們沒聽錯吧,家世顯赫的祝氏集團太子爺要入贅他們家。
沈清沅倒是表現得平靜,這瘋子現在不論做出什麼事,說出什麼話,她都一點也不驚訝了。
“阿硯……你先別衝動,要讓老爺知道,得氣成什麼樣。”沈母緩了緩神,發聲勸解祝懷硯。
“結婚的事……不著急,你們先好好商量,什麼時候商量好了再結都可以。”
祝懷硯依然緊緊盯著沈清沅,試圖從她眼裡看出些什麼。
只是結個婚而已,做一對合法夫妻……
也不願嗎?
所以,她說的好好過日子,不過是對他的欺騙。
她低垂著眸,烏黑眼睫埋下小片陰影,半遮瞳裡的情緒,側臉幾縷髮絲在客廳水晶吊燈的照耀下,髮尾蘊著微光,光下是白皙細膩的肌膚,鎖骨玲瓏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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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結婚的話題不了了之,沈母將話題轉移到沈清沅小時候的趣事上。
還拿出一本相簿,記錄著她小時候的成長路程。
暑假回老家幫奶奶養鴨子,小小的身軀在後面追著一群黃色的小鴨子,笑容滿面,流光溢彩。
還有爬樹摘果實的,扎著兩根麻花辮,緊緊抱住粗壯的樹幹,對著鏡頭比耶。
……
“我們沅沅小時候可調皮了,剛進祝家的時候,沒少給你們添麻煩。”
沈母不由感嘆道。
祝懷硯不知思索著什麼,睜眼看沈清沅清澈晶亮的眼睛,淡聲回答:“不麻煩。”
猶記初見她的第一眼,他最想做的事是把她那雙漂亮有神的眼睛剖下來。
現在想來,有些慶幸,沒有真下此狠手。
沈清沅羞憤極了,把本子從沈母手裡拿過來,耳根子有些發燙。
“我累了,先給你把房間整好,早點休息。”
祝懷硯眼神微凝,動了動唇,沒說話。
他們……不能睡一起?
心裡有惑,但問出來不好。
沈母已經把客房的床被整理出來,全是新買的,整整齊齊鋪在床上。
現下只有他們兩人,沈清沅麻利地分出他的衣物,分好類裝進櫃子。
鼻尖飄過一縷冷香,隨之感受到壓迫感逼近。
身後響起男人不解的問話。
“不能睡一起嗎?”
沈清沅回答:“這樣不好。”
“哪裡不好?”祝懷硯有些不解。
這下沈清沅答不上來了,她也不知道哪裡不好,可能就是禮數吧。
加上她也不想跟祝懷硯一起睡,昨夜差點沒把她折騰死,骨頭都是痛的。
溫熱的身軀從後面貼上來,緊緊環住她,冷香縈繞,耳邊響起男人的嘆息聲。
她以為他想說些什麼,但都沒有,只是這麼靜靜地抱著她。
聽到漸近的腳步聲,才緩緩鬆開她。
沈母敲了敲門,得到答覆後推門而入,關切地問他:“怎麼樣?還習慣嗎?”
祝懷硯淡聲回答:“還好。”
一貫的清冷矜貴,儘管他已經儘可能平緩語氣,依然免不了與這裡格格不入。
“浴室就在走廊外面,你出門左拐就到了,晚上早點休息。”沈母叮囑完,便自覺地離開。
沈清沅也緩緩抬眼:“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離開。
心亂如麻。
嫁給祝懷硯,是她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夜裡,沈清沅翻來覆去睡不著,反覆思考這個問題。
越想越覺得絕望,就好像不論她怎麼做,都擺脫不了他了。
正想著,敲門聲在黑暗中響起。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她捂住耳朵,準備裝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