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光稀薄寒涼,透過窗簾的縫隙鑽進室內,稀稀疏疏落到她的面頰上。
白皙雪膩的肌膚,似上等的羊脂玉一般瑩潤,又圓又黑的星眸,在月光的點綴下,泛出清淺的星芒。
一隻略微蒼白的手越過她,按開床頭燈,暖橘色燈光取代她面上的銀輝,容顏也逐漸清晰明瞭。
沈清沅被他激得臉色通紅,慌忙地避開眼神。
“我不知道。”
祝懷硯捏過她的下巴,視線緊盯她溫水般的眸子,薄唇抿出笑:“你可能不知道。”
說著,指骨分明的手指劃過她手腕,捏了捏她攥緊的手指,強行與她十指相扣。
“你撒謊的時候,眼神會偷偷告訴我。”
沈清沅下意識閉上眼睛,耳邊響起他的低笑聲。
性感喉結滾了滾,笑聲自喉腔而發,低緩沉啞,極具蠱惑力。
她跟關悅確實有聊過那方面的問題,好閨蜜之間的八卦嘛。
笑著笑著,他沉暗的眸子愈發陰戾,沾染些許猩紅,將她的手腕扣到床單上,話鋒突然一轉。
“有了這兩百萬,你計劃怎麼扔掉我?”
沈清沅身體緊繃著,遲遲不願意開口。
她知道瞞不過他,她的一切他隨時都掌握著,包括她這個房子的房東也是他。
祝懷硯離開的這一週裡,將她所有動向掌握得明明白白,知道她還是想走,悄無聲息的走。
她從始至終,都不想要他。
祝懷硯埋首進她頸窩,溼熱的唇壓在她鎖骨上,思索了很久很久,終於嘶啞地開口。
“你別走,我真的不會再強迫你了。”
“你想跟誰在一起都可以,我不會再管了。”
他想過無數種方案,殺了她,或是走以前的路數,將她強行囚禁在自己身邊,甚至諮詢過有沒有令人痴傻的藥。
“是不是因為秦煜?還是顧言之?我去把他們找過來,跟你在一起。”
“我也不娶你了,別走,好不好?”
他紅著眼眶,扣緊她的腰肢。
之所以提前回來,正是因為知道她要走。
他強行撐著瀕臨崩潰的情緒回來,在進門的前一刻,特地吃了藥物控制。
此時的他頭痛欲裂,真的不知該怎麼做了。
真的……真的能接受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嗎?
沈清沅終於忍無可忍道:“夠了,我不是非得跟男人在一起才能活得下去。”
“你不覺得你的愛很令人窒息嗎?”
“我做什麼你都監視我,無時無刻不在監視我,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我的工作。”
“非得鬧得人盡皆知,所有人都知道我跟個瘋子在一起,你才能滿意嗎?”
她過後被監視的日子了,不論去哪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
代表著只要她跟異性有所接觸,祝懷硯都會第一時間知道,並且無差別打入情人行列,被他無差別報復。
祝懷硯愣了愣,抬眼跟她對視,目光驚訝,眼底的陰戾有所緩和。
“我……不會再監視你了。”
“我可以跟你道歉。”
沈清沅深吸一口氣:“我需要正常生活。”
他低低地應:“好……”
“我都答應你,別走好不好?”
沈清沅悶哼:“不一定。”
祝懷硯目露痛色,抿緊唇瓣,不再說話。
低頭去吻她的唇,小心翼翼試探她的反應,感覺到她細微的牴觸,又固執地加深這個吻。
“不許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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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祝懷硯也確實撤掉了對她的監視。
做完這個決定,他扯扯她的衣角,神色有些屈,像受了傷的困獸:“你真的……不會離開嗎?”
“我只知道,你再監視下去,我一定會離開。”
沈清沅輕嘆一口氣。
祝懷硯沉默了。
以至於他一整天心情都不好,開完會沉著臉回到辦公室,助理把整理好的檔案送進來。
整個辦公室壓抑得不像話,空氣凝結成冰,助理默默放下檔案。
剛要出門,聽到身後幽冷的男聲。
“你去看看她在幹什麼。”
助理自然心知肚明,boSS說的她,指的是姓沈的那位。
“明白。”
他才邁開步伐,又聽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