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她需要去了解過去,才能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祝懷硯眼底發生微妙的變化,鳳眸黑沉沉的,折射出冷冽鋒銳的光。
氣氛瞬間壓抑,空氣也跟著凝固。
“為什麼問這個?”
沈清沅坦誠地回答:“我想了解我們之間的過去。”
“我覺得我再繼續喜歡你,會對不起以前的自己。”
說著。
她的視線幽幽落到他身上。
“那麼,你對得起以前的我嗎?”
祝懷硯背脊繃得很緊,顯然沒想到她會問說這些話,而這些話跟一把尖銳的利刃似的,戳到他心底最深處。
狠狠將最痛的地方,血淋淋地剖出來。
他眸中一閃而過的痛色,已經告知沈清沅答案。
她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紅酒,故作無所謂地笑道:“我隨便說的,你就當我沒說過這些話。”
她在心裡想,一定要乖乖吃藥,積極配合治療,總會想起來的。
祝懷硯靜靜望著她,心裡不知思索些什麼,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
“我在彌補。”
原來,他為她做的這些,都是在彌補。
那他之前,一定傷過她很深很深了。
沈清沅的胸腔像被什麼東西堵住,壓得她快呼吸不上來,總之很難受,很矛盾。
緩了很久很久,她才輕聲問他。
“我這個病還能好起來嗎?”
祝懷硯肯定地回答:“當然。”
這下沈清沅放心了,她甚至在心裡懷疑,自己忘記這些事,是不是跟祝懷硯有關係。
聽他這麼說,好像心裡又有了點底。
-
後來的一週,祝懷硯工作很忙,沒有再帶她出門,但每天回來都會給她帶禮物。
沈清沅對莊園的構造十分好奇,為什麼大大的園林充滿曲路,跟個迷宮似的。
當然,她也好幾次在裡面迷路,都是管家匆匆趕過來拯救她。
祝懷硯回來的時候,看到管家在沙發上為她上藥,瓷白的長腿搭在沙發上,血痕鮮明刺眼。
她今天在園林迷路的時候,看到玫瑰花長得好看,就忍不住去摘了兩朵,結果就是被花叢的尖刺劃傷。
看到祝懷硯回來,她一臉不高興地吐槽他:“你這園林裝修得跟迷宮似的。”
“想困住誰?”
管家手一抖,把手中的藥瓶遞給祝懷硯。
他拿來棉籤,把她的小腿放到自己腿上,沾了藥水輕輕幫她擦藥,一邊若無其事地解釋。
“這是設計師的創意。”
沈清沅嘿嘿一笑:“給我畫張地圖吧,這樣下次我就不會迷路了。”
“下次。”
祝懷硯是這麼回答的。
他都這麼說了,沈清沅自然沒有鬧下去的意思,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事,又跟他說:“祝懷硯,我覺得我需要一部手機。”
“每個人都有,我也想有。”
“這樣你不在的時候,我就可以給關悅打電話,她可以陪我。”
祝懷硯將她抱到腿上,大手停放在她的腰間,吻了吻她的眉心,低聲說:“有我陪你,就夠了。”
“可是你沒辦法無時無刻陪我啊。”沈清沅想起他工作上的忙碌,被拒絕得很不爽。
他只回答:“我可以。”
沈清沅覺得他說的不對,她的人生裡不能只有他一個人啊。
“我需要朋友。”她想了想,認真的回答。
祝懷硯眸光微沉,有些不解:“朋友很重要嗎?”
他沒有朋友。
不也活得好好的。
“重要。”沈清沅點頭。
果不其然,祝懷硯的面色陰沉起來,薄唇輕掀:“朋友重要,還是我重要?”
“都重要。”她想了想,鄭重地說。
祝懷硯被她堵得心裡十分不爽,但又不忍心再逼迫她。
最終還是艱難地妥協:“明天我讓mary來接你。”
沈清沅喜歡mary,因為她長得漂亮,聽到能見她,心情頓時好不少,緊緊抱住他的腰身,埋臉進他的懷抱。
“你放心,我一定乖乖的,絕對不給你丟臉。”
也確實如祝懷硯所言,mary真的來接她了,但出去玩的條件是跟他接吻。
沈清沅一聽,耳根又紅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