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屎蛋，你撿這些幹嘛，不是沒用的廢丹嗎？”

楊城城一隻手捂著嘴，小聲說道。

“你聽到刀項左說了吧，這些廢丹是金貴藥材煉製成的，就算煉廢了也是極好的肥料，拿來養我的花一定很不錯！”

楊長雲一顆一顆的撿廢丹，頭沒抬，隨口撒謊回應。

“哦。”

楊城城聞言沒深究，也沒問為什麼一朵假花要施肥，經過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他算是瞭解楊長雲不少，明白其對那盆假花情有獨鍾，是其的心頭肉，對假花施肥這種操作，他並不感到意外。

別說施肥了，每早起來，楊城城都看見楊長雲態度虔誠地澆水，雷打不動呢！

儘管知道沒有任何意義，但既然楊長雲喜歡，楊城城便無所謂地彎下腰幫忙撿廢丹，仔細尋找每個角落不遺漏一顆，不消片刻就找齊了，楊城城一數，廢丹剛好共計一百顆。

“走吧！”

“好！”

兩人迅速離開，回到六人間臥室中，而臥室裡，楊長雲的另外四個舍友也早早回來，只是這幾人很不幸被刀項左打了一頓，個個帶著傷躺在床上發呆，看上去麻木且空洞，沒任何結識的心情。

楊長雲和楊城城被壓抑氣氛所影響，同樣沒心情去結識幾人，兩人湊在一塊兒，心中充滿對未來的擔憂。

“羊屎蛋，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能咋辦，走一步看一步吧。”

楊長雲哪裡來的辦法，搖頭道：“今天太晚就算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去雜務峰看看有什麼好的兼職，被刀項左扣了兩顆萬靈丹，我們必須從別的地方補回來，甚至得到更多！”

“嗯，好吧。”

楊城城撓撓頭，聲音沉悶，主動替家裡弟弟妹妹出來做試藥童子的樂觀態度早已蕩然無存，做試藥童子本來就過完今天沒明天了，卻不想還得會低人一等飽受欺負，更要命的是自己最在意的混吃等死壓根不存在，得拼命去兼職幹活，在死前做牛做馬，有誰能比他們慘？

一想到三石麥糠和一袋粗鹽換來的這悲催命運，楊城城就忍不住低聲罵道：“這華山派，通通不是東西！”

“安啦，我爹說，只要五十兩銀子就能贖身，我們想辦法賺錢，一定有機會恢復自由身的！”

楊長雲拍拍楊城城的肩安慰一句，忽想起一事，一拍腦門道：“對了！”

“什麼？”

楊城城疑惑看著楊長雲爬到床對面，扒拉來包裹取出刀項左給他們發的兩本書，一本是華山門規，另一本則是功法，楊長雲高舉其中功法的那本，說道：“我們可以試試這個！”

“刀項左不是說了嗎，這門功法只要能入門，那就能成為藥長老的關門弟子，那可是華山派的大人物啊，只要我們能成為藥長老的弟子，區區贖身錢算得了什麼？”

楊長雲憧憬道，要是他能成為藥長老的弟子，豈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羊肉了？

楊長雲的口水緩緩流下。

“可刀項左那賤人也說了，他入華山派十年都沒看見有人能入門的，我們能入門嗎？”

楊城城搖搖頭，沒抱僥倖想法，嘆道：“更重要的是，咱們不識字啊，功法看不懂怎麼學，難道你要聽賤人刀項左的去學識堂認字請教先生？拜託，很耗時間的，咱們又是試藥又準備去兼職差事，都不知道能活多久，剩下的那點可憐的時間不應該好好享受一下嗎？

我這輩子沒享受過，與其去賭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最後這點時間我更想幹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正因為時間不多，所以才要去賭！”

楊長雲不同意，直視楊城城認真道：“你甘願就這麼死掉嗎？不想恢復自由身，不想再回楊家村？刀項左這麼欺負我們，卻能一直逍遙快活下去，你不報復回去能死的瞑目？”

楊城城低頭不語，直到聽到刀項左的名字時，才一咬牙錘床下定決心，道：“我不甘心，我不願意！我想活下去，我想報復回去，我要叫刀項左知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窮少年！”

“他奶奶的，我跟你去學識堂學認字，賭一賭！”

楊長雲面露微笑，握拳道：“對，你一定能入門，成為藥長老的弟子！”

……

夜裡。

酣睡之際。

楊長雲在月色下輕手輕腳起床，仔細分辨眾人真睡著後，抱起視窗的雙頭向日葵捂進被窩。

“唉，得想辦法弄個單人間，好不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