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

楊長雲一愣，下意識在衣領處拉出脖子上常年佩戴的石子，這是他多年前寄以厚望融合多次的石子。

雖然結局以失望告終，但因意義不凡，所以楊長雲這些年一直將之留在身邊，做成石墜一直帶著。

這顆石子，不是沒能化玉嗎？

可現在，程老哥在說什麼？

“這是玉？！”

楊長雲將石墜摘下，一副不可置信模樣問道：“我怎麼看它和別的石頭沒什麼區別？”

“當然啊，玉石嘛，都這副模樣，不懂行的看不明白很正常，打磨一下石皮就是白玉了，之前近身教導你打基礎時，就看出這塊白玉品質不錯了。”

程頤山想都沒想，理所當然回答，而後愕然道：“怎麼，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清楚這塊玉石的價值才一直帶著的，唉，原來你什麼都不懂，也是，一個小屁孩哪懂這些，就可惜我錯過大好機會，沒騙來這塊玉了。”

“我……不知。”

楊長雲嘴巴張合兩下，才問道：“那這塊玉石，能值多少？能換取三石麥糠，一袋粗鹽嗎？”

“嗤哈哈哈哈，楊老弟，你在開玩笑嘛？這可是品質相當不錯的玉石啊，市值起碼十兩銀子往上，換一百石精糧都可以，區區三石喂畜生的麥糠……哎哎哎，楊老弟你怎就哭了，老哥是說錯什麼了嗎？”

程頤山先是一嗤鼻，笑著回答楊長雲，然而卻發現楊長雲聽聞他的回答竟流下了眼淚，頓時站起身有些手足無措了。

“沒……沒事，風吹了眼。”

楊長雲急忙掩飾，將臉藏在手肘使勁擦拭，卻一直擦不乾淨。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不用來華山做奴僕的，從一開始就有了讓家裡熬過寒冬的資本，多少次的機會，卻因他的無知，生生錯過了全部，哪怕他不懂玉，把抱著僥倖心理把玉石拿給懂行的人看一眼，他也不至於被爹孃賣到華山，淪落到這種境地。

如果他不那麼無知，現在或許就是另一種人生了。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一時間，從沒有過的複雜情緒的湧上心頭。

是悔恨？是自嘲？是遺憾？

亦或三者都有？

楊長雲分辨不出。

程頤山默然，已是明白他的話觸碰到了楊長雲心中最敏感的地方，他默默為楊長雲換上一杯茶，靜靜等待楊長雲平靜下來。

沒多久，楊長雲掩飾住了淚，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唯有接受這譏諷十足的現實。

他深吸口氣，平靜道：“請程老哥教我神像功！”

“好！”

程頤山頷首，開始為楊長雲講解神像功涉及的各個穴位、注意事項，以及糾正楊長雲的姿勢。

直至天明，初陽斜照房間，兩人才結束了教導，楊長雲完全掌握神像功的修行，只待選擇好銅、鐵、銀、金、玉，五條路徑的一條，準備好大量的對應資源，便可開始修煉！

至於具體選定哪條路徑，楊長雲沒說，事關他人武功的敏感之事，程頤山也沒問。

楊長雲起身告別程頤山，離別前，他再次鄭重對程頤山表達感激之情，此番過後，程頤山完成了當年一隻羊換來的承諾，他便不能每晚再過來打擾程頤山了。

回到藥峰住所，楊長雲洗漱睡覺，從早上睡到下午才精神抖擻地醒來。

醒來後，楊長雲掏出衣領裡的石墜，不，現在該稱其為玉墜了，楊長雲看著玉墜許久，眼神裡的複雜之情逐漸消散，同時，一個瘋狂的想法在滋生。

他證實了融合石頭提升其品質能變成玉，那麼，他完全可以利用雙頭向日葵融合隨處可見的石頭，讓其變成玉石，以此修煉所有江湖人所不敢修煉的，耗財最恐怖的，神像功中最強大的玉像身！

沒多猶豫，他便決定順從本心，修煉玉像身！

修煉玉像身，得準備上好的白玉，楊長雲手裡的玉墜恰好是白玉石，不過楊長雲沒準備用玉墜來入門，畢竟玉墜對他的意義非凡，且分量太小用不了多久，他選擇多忍幾天，重新去尋找石頭來融合。

念至此，楊長雲想起藥峰山下就有一片亂石地，頓時起身穿鞋，尋了一把鋤頭就往山下去。

一年半後。

“呼……”

楊長雲坐於床榻羊皮上，四處堆滿了嬰兒腦袋大小的白玉石，隨著他的一呼一吸，縷縷白煙從玉石散出，被他吞入腹中。

玉石的色澤逐漸暗淡，最後化作千瘡百孔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