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師弟，可以進來了！”

剛到時間，信無難的聲音就遠遠傳來，很準時。

楊長雲睜開眼睛，緩步走入花園。

花園裡此時所有大嘴花都已經破土而出，一動不動像極雕像，並且位置全部調換過。

楊長雲對一臉笑容的信無難微微頷首，左右四顧，思量一下，乾脆直接穿上騰雲飛到花園頂部，控制速度，在頂部不停打轉。

楊長雲沒急著分辨哪個是人面猴，而是先清點大嘴花的數目。

“除去變異大嘴花，一共八十六株，也就是說，八十六中選一嗎？”

楊長雲摸摸下巴，瞎蒙對的機率太小，除非他運氣逆天，否則只能看自身實力。

“先試試看。”

楊長雲施展靈目術，眼裡精芒一閃而過，眼前所有大嘴花在他眼裡模樣大變，他看到了大嘴花的法力在經脈中流過，顯淡藍色。

他看到一顆噗通跳動的心臟長在大嘴花的舌頭裡，股股殷紅氣血隨著心臟的擠壓供給到身體各處。

他更看到大嘴花們身體各處不停在掙扎，企圖破開陣法的禁錮。

時間悠悠過去，楊長雲全身心沉浸在分辨大嘴花的不同，偶爾飛到其中一株大嘴花腦門前上下打量，遲疑不定，卻一直沒做出選擇。

“席師妹，閒來無事，不如我們也打個賭如何？”

孔生芒看得無聊，湊到席捲蓮身邊嬉皮笑臉。

“打什麼賭？”

席捲蓮警惕後退一步。

“自然是賭楊長雲能否找出人面猴！”

孔生芒道：“我賭他找不出，師妹與楊長雲一起的，便賭他找得出，如何？”

“賭注是什麼？”

席捲蓮頓了頓，後學楊長雲說道：“楊師兄找出人面猴的難度較大，你的賭注得比我厚才行。”

“沒問題，如果我輸了，這次信師兄買下的人面猴便算作席師妹的業績，抽成亦是，反之，從楊長雲身上得來的業績與抽成歸我所有……啊不好意思，我忘了，楊長雲是個窮鬼，師妹還沒在他身上開過單呢，不如這樣，今晚師妹陪我？”

孔生芒以一種猥瑣下流的目光投注在席捲蓮上半身，然後緩緩落在下半身。

席捲蓮眼一冷，雙手環抱胸前，極力壓制怒火。

“怎麼，席師妹不敢？”

孔生芒使用激將法。

“為何不敢？賭就賭！”

席捲蓮一氣，鬼使神差還真答應了。

“哈哈哈哈哈！！”

孔生芒聞言大笑連連，狂喜無比，賭局才剛立下，他就感覺自己贏定了。

方才他被信無難設的彩頭嚇一大跳，冷靜下來後便想通了信無難此舉深意。

人面猴修為比楊長雲高一大截，而且還是個老猴子，在天賦法術上造詣遠超其餘煉氣九層的人面猴，楊長雲是不可能找得出破綻的，既然如此，信無難將彩頭設得再高，哪怕許諾給出一件法寶也無所謂，反正楊長雲拿不走。

既然連煉氣十二層的信無難都這麼篤定楊長雲不可能贏，他不趁機和席捲蓮賭一把必勝局，他都對不起自己！

信無難好笑看著這一幕，微微搖頭。

他可沒孔生芒想得那麼複雜，只是單純的靈石太多又太閒罷了，區區一頭人面猴對他而言還真算不得什麼，輸得起。

不過他不打算特意去解釋什麼，孔生芒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信師兄，楊師兄會贏嗎？”

席捲蓮並沒有多少後悔之意，既然已經應下，哪怕是氣極時的決定，她也不會食言，只是她有些心神不寧。

“不清楚。”

信無難搖搖頭，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他這位楊師弟很不簡單，不一定會輸！

……

花園之上，楊長雲神色已經微露疲色，高強度使用靈目術使他雙眼痠澀，內有鼓脹的不適感，不過他依舊堅持著。

而他的堅持，也終於迎來了回報。

只見他目中精芒一閃，終於發現一株大嘴花的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哪怕這絲不對勁一閃而逝後便恢復如常，卻依舊沒有逃脫楊長雲的法眼。

他立即落在這株大嘴花的腦門上，嘴角含笑，疲憊一嘆。

“原來，不只是我堅持不住，你也快不行了啊！”

只能說成也歲月，敗也歲月。

這頭老猴倚仗歲月，天賦法術施展得十分了得，楊長雲不依賴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