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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王屋

劉元靖將馬車的簾子掀開一條縫,看到驛站門口正有人牽著馬出來,領頭的是天台派的掌教真人葉藏質,後面跟著四個隨行道士,其中一人手中舉著一個架子,架子上有一隻鸚鵡。

葉藏質是天台山華林谷“柄瑤隱居”之主,符籙之道奪天地造化,人稱“柄瑤符仙”。

他舉止儒雅,身上有一股貴介公子的氣息。

此人是道門世家之後,祖上葉法善曾被封為鴻臚寺卿、越國公,與羅公遠、張果並稱天寶三大名道。張果後世稱之為張果老。

別人養毒蛇猛獸,葉藏質武功高強,曾對人言不需要禽獸作幫手,於是養了只鸚鵡,陪他解悶。

呂志真也是先看到鸚鵡,才發現葉藏質的。

劉元靖目光一掃,就在葉藏質身後找到了少教主。

“呂師弟……劉師叔!”葉藏質走過來才從車簾的縫隙中看到劉元靖,忙上前施禮。

劉元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向他招手:“你和大郎快上車來。”

葉藏質帶著那位“大郎”一起上車。

簾子刷的一聲放下,劉元靖對“大郎”拱手施禮道:“少教主!”

少教主看到郭弘,叫道:“二弟!”

郭弘頓時明白,這位應該是大哥,於是微微遲疑,才叫了聲:“哥……”

少教主眉頭一皺,問劉元靖道:“二郎這是怎麼了?”

劉元靖搖頭苦笑道:“他被雷擊過,現在記不得過往。”

他又對郭弘說道:“這是你大兄,哥是指父親,不可亂叫。”

郭弘經過一番解釋,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把父親叫哥,把哥叫兄,他頓時有些臉紅,心中暗罵:“我到了哪個鬼朝代?”

少教主看到郭弘臉上朦朦朧朧,看不清面目,擺擺手焦急地問道:“大長老,二郎的臉是怎麼了?”

劉元靖道:“也是雷擊過後留下的。”

“那我們就一起去衡山去找那位李師叔,若是有什麼差池,我郭行章就是遍訪天下名醫也要治好弟弟。”少教主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時,不遠處驛站的馬伕聽到,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他馬上低下頭去,悄悄走開,沒有被劉元靖等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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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延澤一行渡過黃河來到山西境內,途經濟源縣向西行九十里,就是王屋山陽臺觀。

陽臺觀主是江湖人稱“山河九曲”的李敬宗,他是王屋掌教謝忘機的雙修道侶。

李敬宗寫了封書信,讓自己的道童帶天台眾人去靈都觀。

這是因為靈都觀是座女道士觀,觀主定下規矩不接待男性訪客,如果直接上門,可能吃閉門羹。

靈都觀在陽臺觀向東六十里處,他們有病患要照顧,走了一天才到。

眾人通報之後,進入觀內,參拜了老君殿後,轉過一片竹林,來到清幽的湖邊小築,廊榭之前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道姑走出來,手中抱著一隻波斯貓。

那道姑容貌清麗,一見難忘,她笑著放開貓,走到左元澤等人面前,打了個稽首說道:“諸位道友,貧道雲玄素,代師尊在此迎候諸位。”

左延澤等人紛紛行禮,就聽雲玄素繼續說道:“家師行走不便,正在堂內等候。諸位裡面請!”

眾人跟著雲玄素經過曲折的迴廊,進入湖中小築。

正堂的榻上臥著一個六旬老嫗,身後墊著墊子半坐起身,一床大被子蓋到胸口,兩隻枯瘦的手露在外面,可以看到只穿了內袍,雞皮鶴髮,形容蒼老,目光十分渾濁,她就是王屋派掌教、靈都觀主、雲華散人謝忘機!

“末學後輩天台山左元澤率一眾門人參見謝師叔!”

“眾位道友免禮,貧道身子不便,怠慢了諸位,這廂賠禮了!”謝忘機說的話有些多,咳嗽了起來,雲玄素急忙上去替她輕輕捶背,又從邊上拿起一個茶杯喂她。

謝忘機喝了一口茶,輕輕擺了擺手,雲玄素把茶杯放下,自己坐到榻邊,取了個枕頭墊在自己的腰上,讓老人靠在她的胸前。

雲華散人對徒兒微微一笑,把頭倚在她肩上,這時那隻波斯貓悠閒地走了進來,跳到榻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盤臥下來。

謝忘機看著左延澤等人說道:“貧道近日身體不適,怠慢了。”

雲玄素在一旁解釋道:“我師父近日為了準備法會的事操勞過度,舊傷復發,如果有慢待的地方,還請左師兄見諒。”

左元澤說道:“如此實在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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