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狂噴之後,血琉璃的藥力隨之衝出體外,義真的氣息也穩定下來,但他失血過多有些頭暈目眩,加上鍾離權就在旁邊,更不敢繼續拼鬥了。
雲玄素在遠處喊道:“先刺風門,再刺期門,然後章門,最後心門!”
郭弘追著義真,劍劍不離要害。
老和尚暗暗心驚,這女子是什麼來路,怎麼知道自己的罩門?
他此時已經吸了一肚子血,嫌王忠奴的屍體累贅,舉起來向對手投去。
郭弘閃身用手一引,把王忠奴接住輕輕放在地上。
他繼續追擊,義真從谷底往外跑,在林立的亂石中左躲右閃,留下一路血跡,先後被刺中後背風門、胸口期門穴和腹部的掌門穴,總算衝到谷口。
對面有兩個人打著火把過來,正是曹守真和何瓊,曹守真還揹著王豹的屍體。
他們不敢在蘭若寺久留,匯合之後就循著蹤跡跟了過來。
郭弘看到大急,叫道:“都閃開!”
義真在他身前幾步,拼著受了一劍,衝過去一把將何瓊和曹守真抓住。
“放開他們!”郭弘頓住腳步。
義真捏住二人的喉嚨說道:“不許跟著佛爺,否則就替他們收屍吧!”
他還真有點怕這個少年,劍法非常詭異,那口劍也十分犀利,讓自己防不勝防!
剛才破功只是修煉血琉璃不當,造成傷口飆血,其實反而是好事,但如果再被刺中心門,一身功力就徹底付之東流了!
郭弘緊盯著他,攔住去路喝道:“放了他們兩個,我就放你走!”
義真低吼一聲,如同困獸,叫道:“別想騙你家佛爺!”
郭弘冷哼一聲說:“我郭上灶也是南嶽劉真人嫡傳弟子,一言九鼎,說了這話便一定做到!快放了他們兩個!”
“不可以,我們死傷這麼多,怎能放虎歸山?!”遠處雲玄素叫道。
義真回頭一看,呂煜、呂志真也跟了過來,王武揹著王忠奴的屍體,王彪、王熊架著雲玄素。
鍾離權卻不見了蹤影。
他心中焦急,回頭再看郭弘,說道:“佛爺賭了,你要是反悔,我就是死也要拉幾個陪葬!”
他放開曹守真和何瓊,看到郭弘讓路心頭一鬆,急忙低頭衝過向外跑去。
但沒跑出幾步,身子突然一軟,手捂住胸口大聲哀嚎。
郭弘看著何瓊,說道:“何師姐,你剛才刺中了這老魔的心門,破了他的魔功!”
何瓊有點發愣,舉起手中劍看了看,說道:“他掐住我的喉嚨,我只是掙扎劃了兩下……”
義真害怕呂煜等人要他的命,見郭弘沒有追過來的意思,就踉踉蹌蹌衝入黑暗,一邊呻吟一邊逃遠了。
雲玄素被架到近前,問道:“師弟怎能放過他?!”
郭弘說道:“雲師姐,我剛才發了誓,就放他一回,這人內功已廢,明日等官軍來了一起搜山,定取他的狗命!”
雲玄素點頭道:“師姐忘了你的性子,好吧,就讓他多活幾日。”
她回頭看到王忠奴和王豹的屍體,不由得眼中一酸落下淚來,王武等人也跟著大哭。
郭弘道:“如果他逃了,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定會將其斬殺,給師姐一個交代!”
雲玄素拭去淚水,勉強笑了笑說道:“多謝師弟。”
郭弘卻問道:“師姐是怎麼知道這老魔頭的罩門的?”
雲玄素道:“他當時強行吸收血琉璃,血氣流動,脈絡一目瞭然,我發現與本派根本大法《黃帝陰符經》的行功路線完全一致!……哎,這是本派醜事,諸位聽過不要外傳:本派有一位焦師叔祖曾擔任王屋掌教,她犯下大錯與一位密宗僧人結緣雙修,致使我派絕學洩露出去。後來被逐出山門,然後掌教之位才由先師繼承。
“想來義真的血琉璃魔功應該就是那位僧人所創,否則怎麼會與我派《陰符經》如此相似?”
郭弘點頭,心中暗道:陰符經的罩門也是那四個穴位?
雲玄素見眾人都默不作聲,便轉頭對何瓊說道:“想不到這麼多人圍攻不果,最後還是何師妹無意一劍廢了這老魔頭,不知這口劍可否借師姐一觀?”
何瓊有些無措,將長劍遞過去說道:“這是我父親早年在王屋山時得到的,沒有開鋒,想不到還能傷人。”
雲玄素接過來細細一看,說道:“師妹好福氣,此劍頗有來歷,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是隕鐵所造,雖然沒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