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三十四章 弔喪謁書聖

柳公權把筆放下,擺擺手說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張彥遠有向柳仲郢行禮,稱其為叔父。

柳公權迴歸主位,柳仲郢、張彥遠分別落座,下人上茶。

“你父親的事急不得,若是時機成熟,老夫自然會鼎力相助。”柳公權喝了口茶說道。

張文規是他的老部下,唐代官吏一般二到四年一遷,他已經快六年沒有升遷,前日備了重禮求到府上,柳公權也答應幫忙從中斡旋。

張彥遠自然點頭應著,他又向柳公權討教一會書法,才跟柳仲郢提起劉燕孃的事。

柳仲郢聽了,皺眉說道:“那魚孟威、魚仲德是前朝神策軍右中尉魚弘志的同宗,魚弘志死後,其後人沒有什麼出息,但魚家在神策軍中還有些故舊。”

魚弘志跟隨仇士良在甘露之變中誅殺宰相李訓、鄭注,是仇士良的左右手,會昌三年被殺,仇士良見勢不妙便在不久後致仕,並於同年病死。

魚家的子孫和仇士良後代一起遭到武宗清算,大中皇帝繼位後,雖然得到重新啟用,但官職不高。

張彥遠聽了柳仲郢的話,明白事情比較棘手,便道:“欺負孤兒寡母總是遭民憤的,那魚劉氏也是貴府鄰里,還請幫忙拿個主意,柳叔父前幾年做京兆尹,不是還打殺過禁軍小校劉詡?想必是不怕神策軍的。”

柳仲郢搖頭苦笑,他和其父柳公綽做京兆尹時,都曾打殺過禁軍小校,但這並非無謀之舉,而是兩個小校沒什麼背景,便想藉此立威,但柳仲郢那次卻引起神策軍的反彈,最後將他調任秘書監,可以說失算了。

“賓護,這事先看看如何發展,若是果真被惡人得逞,我自會移書京兆府問詢。”

張彥遠知道是自己心急了,便又跟柳公權、柳仲郢聊了一會,才起身告辭離去。

柳公權見張彥遠走了,便對柳仲郢說道:“張彥遠如此熱心為魚劉氏出頭,怕是別有所圖,他父親張文規的事暫時不要動,現在還不是時候。”

柳公權歲數大了,絮絮叨叨,經常忘記說過的話,這次又是重複,柳仲郢記得張文規前些日子求上門來,叔父就曾對自己講過大致同樣的話:

“穆宗朝長慶初年,賓護的祖父老相國張弘靖外放為幽州節度使,被朱克融所囚,誤國失地,為天下所恨,張氏自此門庭衰落,張文規當時入三省為郎官,時人大譁,尚書右丞韋溫將他外放為安州刺史。

“韋貫之、韋溫叔侄是牛黨前身,與裴度相鬥,裴度和其後李吉甫、李德裕父子的李黨一脈相承,但裴度的幾個兒子卻與牛僧孺一家是洛陽老鄉,相互之間走得很近。

“李德裕早年曾入張弘靖太原河東節度使幕府,擔任掌書記,會昌年間為相就將張文規之弟張次宗提拔為考功員外郎、知制誥,張家屬於李黨。

“如今牛黨重入中樞,李德裕被貶到崖州,黨徒星散,張文規想升到正四品談何容易。”

柳氏、韋氏、白氏是牛李黨爭時期的中立派,白敏中在大中皇帝登基後成了執政,柳公權也做到工部尚書,可以說中立派此時摘了桃子,成為黨爭之後的最大受益者。

李黨已經崩潰,柳氏暗中對李黨中的張氏、鄭氏官員多有照顧,想收為羽翼。

柳公權指著自己剛才寫的四句詩,問柳仲郢道:“你可知道我今日為何寫這首詩?”

柳仲郢道:“這是二叔會昌五年正旦寫的應制詩,名為《應制為宮嬪詠》,當時武宗皇帝想念王才人,欲將其放出冷宮,便讓二叔寫這首詩,給自己一個臺階。”

柳公權捻髯點頭道:“這王才人後來如何,你我心裡明白,當今聖人以殺兄滅弟的太宗皇帝為楷模,心黑手辣六親不認,凡事還是小心為妙,莫要逆勢而為觸了逆鱗。”

柳仲郢連連點頭,他又陪著叔父聊了一會,才返回自己這一房的院落。

剛一進門就見二兒子柳珪收拾得乾乾淨淨準備出去。

柳仲郢眉頭一皺,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

柳珪吶吶不做聲。

柳仲郢哼了一聲,喝道:“逆子,又打什麼鬼主意?還敢瞞著老父,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柳珪嚇得一哆嗦,他本來就怕嚴厲的父親,這時被抓了個正著,連忙辯解道:“沒做什麼,就是讀書悶得久了,想出去轉轉。”

柳仲郢哪裡肯信,當即叫來僕役,片刻就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原來柳珪去魚家弔孝,看到劉燕娘動了心,便讓小廝去打聽詳情,然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