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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舊府話異事

史,在長安買房,還作詩道:“遊宦京都二十春,貧中無處可安貧。長羨蝸牛猶有舍,不如碩鼠解藏身。……”蝸居的典故便是出自這裡。

韓愈也是到晚年才在長安置業,並作詩云:“始我來京師,止攜一卷書,辛勤三十載,以有此屋廬。此屋豈為華,於我自有餘。……”

杜牧早年在長安為官,一直在安仁坊的祖屋附近租住,還曾搬到東面隔壁的長興坊,與郭仲文為鄰。

這就足見他對祖屋一直念念不捨。

會昌二年,他外放刺史,作為一州之長俸祿豐厚,還有各種明暗收入,積累了大量財富,等回到長安,便花錢贖回了祖宅。

一般五品到三品官員買個像樣的宅子,看地段從三千貫到五千貫不等。

當然也有貴的,唐代宗時邠寧節度使馬璘在長興坊造房,光中堂就花了二十萬貫,整個房子估計上百萬貫,明顯逾制,他死後代宗將此宅沒收,拆毀中堂,改為乾元觀,置道人四十九名,為肅宗祈福。

乾元觀為長安有數的大觀,位置就在郭仲禮府的南面,當年何登是託永嘉公主走關係才進去的。

杜牧的祖宅是宰相規制,三品以上的官宅比四品、五品官宅要寬敞很多,官宅是不賣給庶民的,就算想買,到縣衙也禁止過戶。

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些巨賈攀上名門望族的同宗,然後貸錢給手頭緊的高官後代,最後收來房子自己住,放到同宗的官員名下,只需給一些好處便可。

杜府就是這種情況。

所以杜牧贖回也很簡單,對方不想把房子白送給同宗,就只能收錢退給他。

呂煜到府門,一個老僕通報進去,不久二人被引到正屋。

杜夫人崔氏正在堂內閒坐,她三十歲左右,容貌算不得很美,卻有大家閨秀的氣質,高髻上插牡丹,手裡輕搖團扇。

這五間九架的堂屋住著確實舒心,但贖回和整修祖宅幾乎花光了杜牧多年積蓄,甚至沒有錢修繕在城外樊川的別墅。

呂煜進門行禮:“見過表姐。”

“是表弟來了,快快請坐。”

雙方是表親,崔氏的母親也姓李,是呂煜的姨母。

“這位是衡山劉元靖真人的弟子郭上灶。”

郭弘行禮,崔氏見他滿臉白紋暗暗驚異,雙方落座上茶,聊了起來。

呂煜把李素素所託的事說明,崔氏笑道:“那敢情好,二妹如今寡居揚州,若是李府君求娶自然是好事,雙方知根知底,李府君和你表姐夫不僅是舊日同僚,還是好友,這事我回頭問下,想必是沒有問題的。”

呂煜笑道:“那我這裡就靜候佳音了。”

他惦記回府喝酒,正準備告辭,侍女阿竇進來,拿出一封信說道:“驛站剛到的信,是揚州來的。”

崔氏接過來嘆了口氣,對呂煜笑道:“也不怕你們笑話,這信必定又是要錢。”她轉頭問阿竇:“現在家裡還有多少銀錢?”

阿竇是她隨嫁的婢女,幫著管帳,自然知道情況,便道:“如今郎君剛贖回祖宅,剩下的銀錢還不夠買菜度日!”

崔氏道:“那便從我陪嫁裡取些來應急,熬到天長節皇帝大壽賞賜下來就撐過去了。”

崔氏又笑著對呂煜說,他們一家剛搬進來不久,後院裡種的各種蔬菜瓜果過些時候才能長起來。

阿竇小聲嘀咕:“娘子總是這樣,這也從陪嫁裡出,那也從陪嫁裡出,我們的錢都貼補進去也不夠啊!”

崔氏把團扇往桌子上一拍,道:“什麼我們你們,如今已經入了杜家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郎君也不容易,小叔得眼疾十五年,妹妹也寡居需要供養,這些都是用錢的地方。”

杜牧上面還有個大兄,是指望不上的,三弟杜顗(yi)在淮南(揚州)居住,一家人沒有生活來源,妹妹也是如此,全靠杜牧的俸祿接濟。

阿竇撅著嘴道:“這幾日已經是花期,滿長安的人都去賞花,一株名種牡丹都賣幾十貫,到處要花錢,真是愁死了。”

牡丹是大唐國花,花期在暮春時節,只有二十多天,這段時間裡長安就如同過節一樣。

劉禹錫曾有詩: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牡丹花期是兩京的節日,長安人都要上街,花錢的地方很多。

崔氏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多嘴,還不快去!”

阿竇見主母堅決,只得點頭應了去後面。

“這丫頭是我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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