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颯颯,震動窗格。
昏昏油燈下,白髮蒼蒼的老嫗展開手裡的一封信,信封裡面只有一張薄薄的紙,上面只寫了兩行字。
漂亮的簪花小楷將事件敘述得很清晰。
婆婆盯著紙條沉吟了一刻,將那張薄紙湊在了油燈上,火苗瞬間捲上紙張燃燒起來。
婆婆一揚手,那張燃燒的紙飄飛了起來,隨著她雙手的動作騰起的青煙在半空中勾勒出了一個人影。
人影凝滯一刻,慢慢消散。
鳴蜩道:“王妃說那個老頭是跟在康王身後的,看她的眼神很兇狠……”
婆婆點點頭,沉吟了片刻:“難道是他?可是,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是誰?”鳴蜩脫口道。
“噓——”鶯時拉著她悄悄出去了,低聲道,“婆婆想事情的時候不要打擾她。”
鳴蜩也點點頭:“殿下怎麼一直圍城不攻?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鶯時道:“可能是等待時機吧。”
“時機?”鳴蜩不屑地撇撇嘴,“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時機嗎?太子逼宮,殿下不是正好勤王嗎?”
鶯時道:“關鍵是有人比我們快了一步,而且太子出事了。”
“那他們也不是名正言順的,憑什麼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分一杯羹啊!”鳴蜩嘟嚷了一聲。
鶯時嘆了口氣,沒有爭辯,她也有些弄不明白周牧陽按兵不動是什麼意思,就算端王不是隨便什麼的阿貓阿狗,難道這皇位就拱手不要了?
……
這幾日朝堂上也在爭辯著這件事,現在太子逼宮造反卻又縱酒玩樂終於釀成了惡果,但是朝堂之中還是有一匹太子的擁躉者。
他們言辭咄咄地叫囂著,是端王謀害了太子,造成太子墜樓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