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麼?”
“只可惜右太子在接箭的時候沒有料到扎合那個卑鄙小人早已在箭支上塗了毒液,身中了劇毒……”
他們的聲音本來不大,可是梁木樨何等耳力,竟一字不落聽得清清楚楚的,聽到這裡她竟猛然心頭一悸,一股難言的酸澀蔓延開來。
只聽那人又道:“不光如此,我還聽說右太子殿下回朝之後就被褫奪了封號,貶為庶民。”
“啊?這卻是為什麼啊?你不是說右太子殿下驍勇善戰麼?”
那人搖了搖頭:“我聽說他私自發動兩國戰爭,朝中有人彈劾他了……唉——”他又嘆了一聲,“這些朝堂上大人物之間的紛爭,哪裡是我們這些升斗小民能夠想得明白的!喝酒,喝酒!”
兩人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淹沒在了一片轟然叫好聲中。
然而那個男人的聲音在梁木樨心頭竟然揮之不去,她的腦子裡不斷回想著這樣幾句話:身中劇毒,褫奪封號,貶為庶民……
心裡忽然悶得有些透不過氣來,羊肉泡饃那滿滿的熱氣蒸騰上來,竟讓她險些窒息。
梁木樨勉強坐了片刻,就站起身道:“阿澤卡,你慢慢吃,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你怎麼了?”阿澤卡收回了目光,就見梁木樨面色慘白,很是難看,頓時著急起來,夜宵也不吃了,急聲問:“你怎麼了?要不要我去請個大夫幫你瞧瞧?”
“不用了,大概是昨晚沒睡,累著了。”
“那我送你回去睡吧。”
“不用了,你吃吧,不吃就要涼掉了!反正很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梁木樨扯起嘴角,努力露出一個笑容來,心中卻說不出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