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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錯失

一直到了凌晨時分,出去探聽訊息的斥候才有一人滿身是血的騎馬進了城。

周牧陽早已經坐立不安,聽到訊息,快步就出了庭院,親自向那斥候迎去。陳思捷跟在他身後,剛剛雖然將他攔了下來,但心裡卻忐忑難安,總覺得將有什麼事發生。

那斥候渾身是血,肩膀上還插了一支箭,看見周牧陽便翻身從馬背上滾了下來,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周牧陽幾步上前,就見那名斥候手裡拿著一件染了血的破破爛爛的狐裘斗篷,那斗篷不大,看得出來是個女孩子用的。

周牧陽蹲下|身,一把抓住斥候:“這件斗篷在哪裡找到的?”

斥候喘著粗氣:“我們的人,遇到了,遇到了扎合部隊的追,追殺……這是,兄弟們,拼了命從狼戰的……山坳,搶,搶……”他話沒說完,卻已經到了極限,頭一歪栽倒下去。

陳思捷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氣絕了。

周牧陽呆呆地看著那件染血的斗篷,面沉如水。到了此時,陳思捷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周牧陽便是要立刻開了城門出去迎戰,他也會一馬當先地給他掃清前面的障礙。

誰知道少年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那件斗篷好半晌,然後就一聲不吭地回去了。

陳思捷默默地跟在後面,他跟隨周牧陽多年,不管是意氣風發的他,還是冷靜自持的他,陳思捷都見過,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

少年耷拉這肩膀,背影蕭索而頹靡,彷彿前路茫茫,了無生趣。

陳思捷暗暗在心中嘆了口氣,真是想不到,殿下還這麼小,居然是個情種。他想了想,沒有再跟著周牧陽,而是吩咐廚房去做一些好吃的熱食給周牧陽送過去。

他熬了一夜,如今又等來了這樣噩耗,他怕他受不住。

然而等他到了周牧陽的住處,卻沒有找到少年。陳思捷心頭一驚,這位殿下年紀雖小,卻很有自己的主見,他不會是見自己不同意,單槍匹馬地出了關吧?

這樣一想,陳思捷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叫了一眾侍衛一起出來找,頓時整個城守府人仰馬翻,然而到處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人。陳思捷更是第一時間前往馬廄,見到周牧陽的那匹追雲還在,不禁鬆了一口氣。

眾人找了半天,最後還是一個侍衛抬頭看向了屋頂,這才發現少年正坐在屋簷上喝酒,這麼一會兒功夫,他的身旁已經空了好幾個酒罈子。

陳思捷嘆了一聲,飛身上了屋簷,勸道:“殿下,說不定這只是暖暖的金蟬脫殼之計呢?”

周牧陽聽了,抬起迷濛的醉眼看他,目光有些呆滯:“你也這樣想?”他這麼說,就說明他這樣想過,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又這樣垂頭喪氣地坐在這裡喝酒。

陳思捷不禁道:“暖暖那麼聰明,說不定早就脫身了,而且剛才斥候雖然拿回來一件斗篷,但那並不一定是暖暖的啊!”

少年仰起頭,呆呆地看著他:“萬一呢?”

陳思捷一愣,他們家殿下這是鑽牛角尖了,他嘆了口氣說道:“可是殿下這樣發愁也無濟於事啊!我心裡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少年迷濛了雙眼,含糊不清地道:“講!”

陳思捷清了清嗓子道:“咱們既派了藍月灣的人去找暖暖,現在扎合的人守在了藍月灣……”

他剛說了兩句周牧陽就跳了起來,眼神瞬間恢復了清明,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醉態?少年扔了手上的酒罈,“呼”的一下就飛身下了屋簷,雪白的大氅抖開,像是雄鷹展開的雙翅。

周牧陽只是關心則亂,聽了陳思捷的兩句話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他們這邊勒令藍月灣一定要將人找到,萬一要是梁木樨還活著,憑著扎合的脾氣,就是將十萬兵馬傾巢而出,將漠北的地皮翻一遍,也會將她找出來的,到時候梁木樨落在他手上,後果不堪設想!

周牧陽只要一想到那些關於扎合的傳聞,心頭就像燒了一把火,一刻也待不住了。他迅速召集將領們開會,然後點了一萬精兵,分成二十個小隊,潛進了漠北。

然而他們剛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另一隊人馬就進了城,為首的是安國大將軍沈崇元。

這個沈崇元是皇后沈如卿的弟弟,也就是周牧陽的嫡親母舅,當今的國舅爺。皇帝幾番下令讓周牧陽回去,周牧陽都不聽,皇帝很是惱怒,不過聽說暖暖乃是紫陽宮千樽子真人的門下,一時間也不好做得太過,只能派了他的母舅過來,將他抓回去。

道教是楚宇的國教,而紫陽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