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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吃著碗裡,瞧著鍋裡

幾日之後,天氣越發冷了,大雪鋪天蓋地地往下落,外面的雪積得老厚,一腳踩下去,能夠沒到膝蓋。

女人拿了一身用自己的舊衣服改小的棉衣棉褲給梁木樨穿,大約是想要把她賣掉,不能穿得太好,梁木樨原本的衣服和斗篷都被她收了起來。

經過幾天的相處,梁木樨知道了這個女人叫金鳳,原來是附近一個郡縣窯|子裡的花魁,因為年紀大了便上岸從了良。而她的男人叫鐵柱,是漠北人,常在邊關做生意,經常光顧金鳳的窯子,後來金鳳要出來了,鐵柱就將她贖了出來。

女人說起自己的經歷,絲毫不以曾經做過窯|姐為恥。這個故事聽起來似乎只是個平常的商賈和窯|姐的故事,然而鐵柱看人的眼神特別邪性,梁木樨敢斷定他手上一定有過人命。一個沒有殺過人、見過血的人,眼睛裡不會充滿嗜血的煞氣。

而他看梁木樨的眼神更是帶著一些不易察覺的貪婪與邪惡,梁木樨提防了幾天,然而事情還是在昨夜爆發了。

這個屋子小,只有一張炕,這幾天都是梁木樨睡在金鳳裡面,鐵柱睡在金鳳外面,然後每天晚上他們以為梁木樨睡著了就開始辦事,梁木樨就閉著眼睛全身僵直地在煎熬中度過,所幸他們一個晚上也就一次。梁木樨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較前世大為增長了,若是她以前那個性子,早就上去一刀將這對狗男女捅了。

然而昨天晚上,鐵柱在做運動的時候居然伸手往她身上摸來。黑暗中,梁木樨不著痕跡地翻了個身,男人居然不死心,再次探手摸到了她的後腰。梁木樨噌的一下從炕上跳了起來,一腳踹在男人的腰眼上。

“啊!”鐵柱慘叫一聲,摔下炕去。

“怎麼了?怎麼了?”女人趕緊裹好衣服爬起來,摸索著去點油燈,“咋好好的摔了?”

“嫂子,嫂子!”梁木樨站在炕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鐵柱,一邊哭道,“他不讓我睡覺,他掐我!”

“我,我沒有!”鐵柱從地上跳起來,指著梁木樨道,“明明是這個小丫頭片子想要勾|引我!”

梁木樨也不哭了,走到金鳳面前,將自己的袖子挽起來,露出白嫩的手臂,只見那白皙的面板上一塊一塊的烏青,顯然是被人掐的。

金鳳猝然轉過身,盯著鐵柱道:“你個殺千刀的,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臭不要臉,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說著抓起炕上的一個枕頭就向鐵柱砸去,鐵柱一把抓在手裡,狠狠地摜在地上,拎起炕頭一件棉襖,大步走了出去!

金鳳看了看縮在炕上的梁木樨,又看了看通往外間的簾子,最終也走了出去。

他們兩人出去之後,梁木樨也沒有睡,小女孩像一隻靈動的小貓一樣從炕上跳下來,跑到簾子邊上,靜靜地站著。

果然,過了片刻,便聽見金鳳的聲音傳來,她聲音壓得很低,不過樑木樨什麼耳力?隔著簾子也能一字不落地聽得清清楚楚。只聽她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看上那個丫頭了吧?”

“你咋知道?”

“就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能不知道?你要不是看上了人家能去把人家身上都掐青了?”

“那不是我掐的!”

女人吃吃一笑:“還裝!不是你掐的難道是我掐的?”

鐵柱似乎有些怕金鳳,哼哧了半天道:“反正也是要賣掉,便宜了別人還不如先便宜一下我!咱們給她白吃白喝這幾天,總要收點兒利息!”

“你小聲點!”金鳳聲音放得更低了,“不是我不同意,咱們這次來得匆忙,沒有帶藥,你要是強行上,到時候她一咬舌頭,死了怎麼辦?她性子那麼烈,她爹讓她嫁給皇帝她都能跑出來!”

“那你說咋辦?”

金鳳道:“等出了關,我們就用藥,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包管讓你滿意!”

男人哼了哼:“下了藥跟個死人似的,沒意思!”

女人也哼了一聲:“這事你又不是沒幹過!你們男人嘗不到嘴的都是好的,等到嚐到了也就是那麼回事!她再好也是個小丫頭,還能有我好?”

“自然,她怎麼比得上你?”門外傳來吸允聲,梁木樨鬆了一口氣,又躡手躡腳地爬到炕上。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小女孩已經睡得很香了。

次日一早,風小了一些,雪還是扯絮丟棉地往下落。鐵柱用梁木樨的那匹瘦馬套了一輛簡易的木車,拉著金鳳和梁木樨一路往北而去。

這個男人倒也不是除了那事啥也不會,這些天他時不時地出去獵些山雞、野兔,金鳳的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