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蘇西他們?”祁竹問解左。
“我怎麼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解左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上的孢子已經被雨水沖刷乾淨,解左現在雖然還是很腫但面板已經不紅。
“嗯,好。”祁竹感覺有點不對勁,握緊手中的刀跟著解左在雨幕中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譁——
雨中的建築變得扭曲模糊,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耳邊只能聽見“嘩嘩”的雨聲,一個人說話聲音小一點另一個人就聽不清楚。
雨實在是太大了。
祁竹想叫停解左,她心中的不安隨著靠近發出聲響的地方也變得強烈。
“解左!”祁竹對著解左大叫。
“幹嘛!”解左沒回頭。
“我……”祁竹想了想還是沒能說出口,畢竟感覺這種東西太唯心,自己也沒有什麼證據,證明前面有危險。
“沒事……”祁竹回了一聲。
解左回過頭莫名的看著祁竹不知道她又怎麼了。
不安感就像是一隻大手抓住祁竹的心臟,祁竹感覺自己都快喘不上氣了,只能低著頭緊緊的跟著解左。
離發出聲音的地方越來越近,祁竹握住刀的手關節發白,手上的筋一根一根跳起。指甲深深陷入到裡祁竹自己卻一點沒有發覺。
冷汗伴隨著雨水從她頭上流下,自從拿到這把刀就再也沒有感受到疾病的祁竹,此時卻感覺全發冷,像是落到冰川之中。
解左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說過話了,沉默的向前走:“他應該也感受到了吧?”祁竹盯著解左的背影,心中暗自想。
遠處傳來呢喃聲,聲音不大但連大雨都掩蓋不了。
呢喃聲像是在耳邊傾訴,忽大忽小,讓人忍不住傾聽它到底想和自己說什麼。
走在前面的解左突然停下,祁竹猝不及防撞到解左的背上。
解左轉過:“現在往回跑,千萬別回頭!”
祁竹從沒見過解左如此嚴肅的神色,重重的點一下頭後祁竹轉就往回跑。
跑了一段時間,發現後面沒有解左跟上來的聲音,回頭就看見解左站在雨幕中一動不動注視著自己。祁竹想大喊讓解左趕緊過來,遠處的解左揮了揮手讓祁竹趕緊跑。
祁竹回頭繼續往後跑去,不知道為什麼眼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不……錯……的……人,解左。”解左回頭,一個穿著紅袍帶著面具的傢伙站在後。
解左聳聳肩,突然拿起噬魂之錘:“吃我大棒棒啦。”
體內的靈魂透過解左翹起的蘭花指進入到噬魂之錘中,噬魂之錘狂長。
“砰——”巨大的錘子敲在紅袍人的頭上,衝擊波震散周圍的雨水。
祁竹聽見了後面的巨大聲響,咬著牙往前跑,她不知道解左遇見了什麼,但肯定不是他們兩個人能對付的。這是從拿到砍刀被人稱為樵夫後,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弱小。
“我還是逃跑了……所以到頭來,自己和之前有什麼區別?我也只是仗著手裡有一把好刀,除此之外本質還是一個懦夫……”
愧疚,無力,自責,不安,恐懼,讓祁竹的淚水混著雨水從臉上滑落:“解左……你千萬不要有事,我……我欠你兩條命。”
“救命啊!有沒有人!救命……”祁竹在雨中失態的邊跑邊叫。
這個在拜德城被幫派稱為“殺人如砍柴的女瘋子”終於崩潰了。
…………
“叮噹……”噬魂之錘掉在一邊,紅袍人毫髮無傷,還站在那裡。
“那……個……女……人……沒……你勇……敢。”紅袍人一字一頓聽的人很不舒服,像是一個生鏽的機器人。
“承認自己的弱小才是真正強大的第一步。”解左從地上站起來,剛剛的反震力讓他的左手一直顫抖。
“哦,你不是人你不會明白的。”解左對著“紅袍人”呲了呲牙。
“紅袍人”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裡。
解左看著面前這個“人”,稱呼他為人已經不太合適了——這個傢伙上半依舊是人類的模樣,但是下半卻是好幾根藤蔓纏繞在一起,宛如大樹的根鬚,紮在地面上。
地面上一層厚厚的菌毯,覆蓋了一大片面積,解左踩在上面像是踩在爛泥上。
在“紅袍人”的後,豎立著數不清的人形繭,一張一縮像是有生命一樣在呼吸。
在這些繭的中心有一根奇怪的雕塑,勉強能看出雕的是一顆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