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帝曾主持編修過前史南迴傳,雖說,後世都沒找到這套書,可先生也相信,這套書在世,只是歲月轉轉不知流失何處了,本宮允諾先生,尋找這套史書總還是能辦到。”
梅之千笑了笑,“公主今日可是有些不同,從前,你可不會這般執著,我不入朝,並非今日才說,公主何須如此。”
“哎!是本宮執拗了,梅先生...本宮有生之年,只求一件事,也只為一件事,大夏江山社稷穩固!不滿先生,這場儲位之爭,本宮心中沒底啊。”
“這可不像長公主說的話。”梅之千垂手,默默而望。
長公主面色沉沉,手端著酒杯輕轉,眉目輕凝,“先生剛才也瞧著了,都來了,往日,他們可不會輕易踏入本宮的府邸,這是迫在眉睫了,皇位,他們想要,本宮不說什麼,可他們沒這個能耐...”
果然,長公主已經心中有數了,只是,不是剛才這幾個找上門,那會是誰,好像只有建王沒到,皇上心中,總不會是建王吧?
畢竟,這次建王和墨家小姐婚事,弄的可是有些難看。
“公主這麼說,梅某便有一句話,可能不當講,可今天還是想開口說一句,若這儲君之位,真以能耐說話,以梅某淺見,閒王當之無愧。”
這話梅之千敢在長公主面前說,可見與長公主的交情非同一般。
長公主端著酒杯,緩緩飲了一口,“他不可以。”說完,閉上眼又是一身嘆息,在今日入宮之前,她也和梅先生一樣的想法。
自從九兮被貶為太子,她就一直想問皇上,一直拖到今天不得不問。
“為何?”明知這句話是問不得的,可還是脫口而出了。
“梅先生,這個問題恕本宮不能告知。”
“是梅某僭越了。”
“本宮知道,先生並無旁的意思...”這場儲位之爭,皇上恐怕太過自信了,那是皇位,皇上想要一錘定音,他們能答應?
城中突然戒嚴,就能震懾住他們嗎?儲位之爭,各大家會坐視不理嗎?雖不到皇位更替那一步,他們都不會妄動,可大夏已經貶過一位太子,若無大事,絕不會輕易再來一次。
否則,皇室威嚴何在?其非兒戲?
所以,他們都會盡力而為,他們盡力而為對大夏朝堂來說,就是災難。
後面的酒,再無滋味了,因為都沒心情了。
天已黑,表面平靜的京都皇城,卻是百步一衛隊巡邏,個個戰甲加身,即便不明事的老百姓也聞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街上的人越來越少。
雲家
顯王親自登門,這婚期就在眼前,這時候顯王上雲家,實屬正常,老侯爺身體不適,不便待客好幾天了,所以由這雲家大爺和幾位爺招待的。
老侯爺的小院裡,燭光熠熠,身體不適的老爺子真精神抖擻的和孫兒下棋。
“老爺子,顯王還沒走...看來,是想等著見你啊。”
雲胤傑實在沒心情下棋,他剛晃悠了一圈回來,城中都尉軍都動了,這些年,可沒見著這麼大動靜啊。
“下棋三心二意,輸了活該,你這小子,和羅家小子相比,還是缺了幾分沉穩,當初,皇上為了權衡朝中之勢,給各家賜婚,咱們雲家是跑不脫的,可皇上賜婚,咱們雲家便要和顯王綁在一起了?”
皇上敢這麼做,便是不怕他們綁,皇上總有法子治,雲家這些年,甚少插手朝中的事,可不表示,真的與世無爭。
皇上這麼多動靜,早晚有一天會動兵權,且這一天不會太遠,雲家首當其衝,總要安身立命。
“老頭子,你這麼說啥意思,置身事外?不太可能吧,咱們雲家,就這麼白搭個女兒進去?”
“臭小子,急什麼,這場儲位之爭,短時間內,不會有結論的。”老侯爺看著下的稀爛的棋,嫌棄丟子不下了。
聳了聳肩,搖著摺扇盤腿而坐,“老頭子這麼說,那豈非這京都的亂一陣子?”
“難說,就看諸位王爺的能耐了。”
“這對大夏對江山社稷有什麼好處?我瞧著那閒王比這幾個都強,非的折騰幹啥?這一亂起來,朝中臣子無心社稷,都忙著結黨營私擁護主子去了,誰還想著勤政辦差啊,真不知皇上怎麼想的。”
老侯爺一巴掌招呼過去落在對方雲胤傑的後腦勺上,“混小子,這些話,是你說的嗎?嫌腦袋長在脖子上不舒坦是吧?”
心裡卻頗為欣慰,好歹不是個真混的,看得清這些厲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