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牧知道,最近皇上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變,但沒深想,依然該幹嘛幹嘛,沒有過多去經營,卻不知,人家早已算計到他頭上了。
林霜語是妖孽傳聞傳出來的時候,聶家人就一直小心翼翼,更是深居簡出,當初聶老太太認林霜語當幹孫女的事可是不少人都知道。
而今再聽的閒王謀反,老太太忍不住要拉著孫兒單獨說幾句了。
“牧兒,你素來聰明,如今也大了,獨當一面是咱們聶家的棟樑,有些話,祖母本不該多說,可還是...祖母知道,什麼妖女純屬無稽之談,可閒王謀反卻是不爭的事實,多多少少也與她有關,咱們聶家不求多大的富貴,這眼下,到處亂糟糟的,多事之秋,只求安身立命,你的婚事,祖母說了不再插手,就不想再多說,但是...朝堂上,你可的警惕一二,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最近皇上對你的態度大不如前,怕是聽了些閒言碎語,你自己要知道如何應付,這時候,更不可行錯踏錯。”
老太太一番語重心長的話,聶牧幾分動容,“勞祖母費心了,祖母放心,孫兒會小心的,自入朝以來,孫兒克己奉公循規蹈矩,便是有什麼人動了什麼心思,那拿不出什麼孫兒的錯來。”
“這個祖母放心,你素來謹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聽祖母的,萬一皇上問及你和霜語的事,你只管說一時年少輕狂,早已過去。”
老太太心裡,始終有些放心不下,這兩天更是眼皮跳的厲害。
“祖母,本就沒什麼,她是孫兒的義妹而已,誰要嚼舌根咱們也不能封住被人的嘴,任他們說去就是,若是皇上因為這個便懷疑我或是聶家與川西方面有來往,那...孫兒也無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當初考取功名,金榜題名時,他也是意氣風發,一心想著報效朝廷,不負自己多年寒窗苦讀,為老百姓做點實事,可入了官場才知道,很多事事與願違。
當初的鬥志好意氣早已消散了許多。
但要他承認她是妖女之說,不可能!這是他的堅持,不過聶家他也會保護好,實在不行,這個官他不當了就是,其實這件事,他已經動了念頭了。
祖母一介女流都看出來這是個多事之秋了,他身在朝堂豈能看不清,現在的皇帝性格怪癖,年歲輕輕心思沉沉,比先帝更難讓人捉摸,有一回他入宮覲見,竟無意間看到從乾元殿拖出一具屍體...能在乾元殿殺人的,除了皇上還能有誰?
開始他以為是宮人犯了聖怒,便小心拜見,可見到皇上的時候,皇上一臉風和日麗,完全看不出動怒的痕跡。
如此喜怒無常的君王,細思極恐,如果這樣的性子在別人身上,都不會讓他感到那般害怕,可那人是皇上,是能頃刻間定人生死的皇上...
這件事一直在腦海反覆回想,讓他寢食難安,他怕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祖母,京都如今也不太太平,這冬日你最是怕冷,不妨讓娘小妹陪你回京海避避寒好不好?”這個想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心裡早有算計,正好祖母今日跟他提及這個,他便說說。
聶老太太何其精明的人,淮安離京都並不遠,氣候相差甚微,這些年,這孫子也沒讓她回孃家避寒,這怕是早就心裡有想法了,不由心驚,“牧兒...你當真希望祖母回京海避寒?”京海距京都可是遠,去一趟光路上的行程就的一個來月,是南邊的一個小城,冬日的確沒有這邊冷,可她自嫁入聶家這麼些年,回去的次數屈指可數...
“祖母,孫兒知道,你其實一直想回孃家看看,可隨著年歲越大,就越發打怵懼怕長途奔走,這次讓小妹他們陪著,一路慢慢去就是。”
“你早就想好了?”聽到這,老太太還有啥不明白的。
這孫子自來是個有注意的,也罷...她總不能在這讓孫子操心,讓孫子提心吊膽,在京都帶了這些日子,也多少看明白一些事。
孫兒說的對,若是...皇上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冤枉孫兒,這官不當也罷,她雖然多年未回京海,當年陪嫁的宅子和莊子都還在,也有人打理,遠離之是非之地也好。
“祖母...”這一把年紀還要她長途奔走,他於心不忍。
“還是你知道祖母的心思,也是該回去看看了,趁著祖母現在身子還算健朗,以後恐怕真的沒機會了,那祖母就安排下,早些出發,還好,這冷天裡越往南走越舒服。”老太太更見不得孫兒愧疚。
將聶牧還待說什麼,聶老太太拉著對方的手拍了拍,“別擔心,那林家一家老小那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