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薯,已經煨熟了,扒開香氣撲鼻,趕緊吃完,灌了幾口水將味道沖淡,這才朝著她的房間走去。
大家都是一家子擠在自己的屋子裡,她例外,在院子東角的雜物偏房裡,用木板搭了個床,就是她的住處了。
其實,寶華倒是感謝那個後孃的狠毒,真讓她和那幾個人擠在一個鋪板上,她估摸著真要寢食難安了。
鄉野之地,天黑,也就意味著安靜了。
床鋪正好對著窗,躺在床鋪上,靜靜看著窗外天邊一輪冷月,墨寶華蜷著身子,真冷啊!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的儘快想辦法離開。
想到這,忍不住笑了笑,人的極限,實在讓人難以預料,若是從前,她絕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過上這樣的日子。
既來之則安之,重活一回,總是會看的開些。
月光裡,那張原本瘦瘦巴巴有些蠟黃的臉,一笑之下,竟奇異的惑人。
天亮,果然是茫茫一片,看樣子,是下了一整夜的雪,怪不得這麼冷。
下雪了,後孃陳金桂也沒打算放過冷小花,她早就打聽清楚了,這冷小花的親孃老子嫁過來的時候是帶了嫁妝的,本來就是二房的東西,老太婆把著,說是給冷小花當嫁妝,誰不知道怎麼回事。
只要這吃白飯的丫頭死了,到時候,她就能名正言順的要給她家翠兒,哼!別怪她心狠,當初說媒的時候,這冷家可沒說是過來當填房的!
“冷小花,你怎麼還不去?”冷翠兒抱著暖包,倚在門口看著,一臉幸災樂禍。
不過才十歲大的丫頭,已經這般刻薄,這教養可見傳承了誰。
“門不把風的貨,她是你姐,沒有一點禮教,十歲的人了,傳出去,往後怎麼說人家?”屋子裡,冷老太的嗓門有些尖細。
墨寶華拿著繩子準備出門,聽到這話,忍不住停了下步子,破天荒啊,今天竟然有人替她出頭。
都說,事反常態必有妖,這是唱的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