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
老太爺看向林總管,只是有些訝異,到沒之前那般驚訝了,畢竟師從南山先生,會下棋也沒什麼。
“下的如何?”
“這...不知!”小姐公子旁邊就芳草和長生,外頭的看不真切,而且是紙上下棋,更沒數了,林世同如實回著。
老太爺捏著鬍子搖了搖頭,這大丫頭不簡單啊!若非他能確定這大丫頭就是當年送走的那個,恐怕,他此刻不會冒險留她在林家。
這丫頭,古怪的很,一句話就讓那珍嬤嬤招了,出口就能說出殺人二字...想想,他都有些發涼。
倘若不是自己會唇語,還真一時想不到她說的是這麼句話。
有勇,有謀,敢搏...是個男兒該多好。
“老太爺,要不要再查查?”老太爺若是不放心,再查查就是,怕不光是他,整個林府的人都覺得這大小姐處處古怪,可人家偏生的不藏不懼的...實在摸不到命門。
擺了擺手,“不必了,也不用盯著了,這些年,也是委屈她了,總難免有些怨氣,該她的東西,別少了。”
那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右耳後根處有一顆小紅痣,若不是今日她耳髻頭髮梳起來,他靠的近看真切了,也是不敢這般肯定的。
“老天爺有此安排,大小姐也是有造化的,往後有老太爺顧著,必是有後福的。”
林世同一番話說的圓滑老練,剛還要查人家,這會就說人家又造化,有福氣了,順著老太爺的意思說,連彎都不帶拐的。
老太爺被逗的終於鬆了眉頭,指著對方笑了笑,“你啊,越活越沒皮了,這些個話也是越說越順溜了。”
“老太爺讓世同管著這個家,世同總的像個管家的樣不是?”林管家絲毫沒有覺得不妥,還爭辯一句。
“管家該是什麼樣?就像你現在這樣,見人三分笑,逢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萬事揣摩,字字過心?”老太爺笑容漸收,嘆了口氣,這些年也為難他了。
林管家反到笑了,不以為意,“世同只當老太爺是在誇我了,老太爺這些年才是真的不易。”
滿腹才學,正當年的時候急流勇退,當年老太爺若是不離朝堂,現在說不好是什麼樣,但朝堂之上,即便改朝換代,也絕對有老太爺一席之地,男人一生的大好年華為了林家,只能藏了功與名。
“身為一家之主,無可厚非,不說這...京都有訊息沒?”問到這,老太爺坐直了些。
“還沒訊息,應該也快了。”
“來訊息了,立刻送過來,另外...注意一下成侯府和梁家的動靜。”老太爺眸色深深,正所謂牽一髮動全身,雖是他林府一件家事,可這背後的牽牽絆絆可不少。
林管家點了點頭,“老太爺放心,已經讓人盯著了。”說完又嘆了口氣道:“老太爺用心良苦,可三爺未必能明白,老太爺何不跟他明說?”
老太爺這一出,一是抬舉了大小姐,整治了家風,二是幫了三房啊,大少爺與成侯府的婚事,當初是三房弄了老太爺一個措手不及,若非已經人盡皆知,老太爺是萬萬不同意的,再說三太太的孃家,雖說如今風生水起,但老太爺一直不看好,起的太快,根扎的不深,一場大風就可能連根拔起。
但梁家已經是姻親了,若是出事,避免不開,所以只能盡少往來,這一次,三太太這正好是一個機會,所以老太爺才下了重手。
藉機將三太太與三房與林家摘開,從而與梁家摘開,若梁家將來真有什麼事,三房的少爺和小姐們才能少受牽連。
這一番用心良苦,三房和林家其他人未必能體會啊。
“罷了,他若能體會,能有詞遠見,我又何愁林家的將來啊,世同啊,你說當初,我選擇避世退居這淮安城到底是對是錯,這一個二個的,都被這一方天地拘了心中格局,眼界太窄了,若回京都,無人能挑起林家重任啊!”
在與自己一起盡力多年風雨的老人面前,林橫衝終於卸下防備感慨萬千,目色有些渾濁。
林管家低頭不語,老太爺對幾位爺都不滿意,所以一直沒有挑選出合適的掌家之人,只是老太爺年歲漸高,這林家總要交給後人來接管,他能明白老太爺的心情。
“老太爺如今身體尚可,可以好好培養幾位少爺,老太爺親自培養,總錯不了。”
林橫衝緩慢坐下,擺了擺手,“但盡人事,聽天由命吧,林家未來如何,強求不得,我自無心無愧吧。”培養?這些年,他帶著林家退居這淮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