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咳嗽的變成童光年了,這小丫頭,太耿直了,不會說話啊。
“嗯,除了送信,她就沒別的話交代?”這下裝也裝不下去了,頗為沮喪。
搖頭,依然耿直!
揮手,“回吧,好生伺候著。”不問了,免得內傷。
這場婚事,在她那看來,不過一場交易各取所需,最多也就是合作共贏,好得很!的虧他一路算計,否則這條漫漫長路,哪會有盡頭。
“童老,你說,她可曾有一刻想過自己?”
童光年無言以對,他明白主子的意思,王妃從未想過自己,所以才會在這件事上如此缺乏洞察力。
林霜語這樣的女子,的確足已匹配的上主子,若沒中間這諸多糾葛,堪稱良配,會是羨煞旁人的一對,可現在這情況,主子用情越深,他越發擔心啊!
紫家舊案,皇上八成參與其中,主子橫在中間,又該如何選擇?
從墨老夫人的事來看,他們這未來王妃就是把天捅出個窟窿都不會眨眼的。
似是知道童光年在想什麼,易九兮低頭,聲音略輕了幾分,“童老以為,遙州行刺一事,父皇當真不知是誰所為,死士出京第一個知道的就是父皇,是她讓我活了下來,所以,後面的路,她的負責陪我走完,不管是條什麼路!”雪地裡,看著上空盤旋的食腐鷲,那一刻,大夏太子就已經死了,活著的是易九兮,是她把他從地獄拖回來的,他閉眼時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一切便註定了。
皇姑姑攔不住,父皇攔不住,她也不可以。
童光年怔怔愣在原地,他以為主子豁達原是…傷無可傷!
皇上知曉死士出京,便意味著皇上縱容或者說是樂見其成…主子!主子那會兒…是何種心境?心灰意冷吧!
到底是為了什麼,竟讓皇上對主子這般狠心,難道,那把椅子面前,真的不念半點骨肉之情?
再抬頭,前頭人已走遠。
“童老,今日早朝還沒散,看來有點熱鬧,許久沒上朝了,現在去,怕是遲了些,明日開始吧!”
童老不說話跟上,主子終於要回朝堂了!
宮中金鑾殿
今日早朝持續的時間有些久啊,近來,京都多生事端,雖表面上,尚未波及到朝堂,可無形之中,已經有風向了。
墨家老夫人突然離世,墨相沒來早朝,這才缺席一天,還是因著府中有事,皇上竟然把吏部的事交給了重返朝堂的宮相處理,雖說這事是今天突然上報的,可事情並非嚴重到非要立時處理的地步,按著以往的慣例,皇上應該是先把事交到墨相主管的吏部,相爺沒在,還有吏部尚書啊!
大家都聞出點味來。
也是墨相倒黴,家中最近不太太平,外頭哪些傳言大家也都聽了熱鬧,這一切原由,都或多或少與那位風光了半輩子的墨老夫人有關。
只是如今,人都走了…
“既然大家沒什麼意見,這永昌州府的事,宮愛卿就多費心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朕今日也提一句,諸位愛卿回去也琢磨一下,國無儲君,總不事長久之計,關乎社稷之將來,這件事,你們這些做臣子的不想著,非等朕來開口…”
一言出,滿堂驚!
皇上這意思,是要立儲?
顯然,滿朝文武都受驚了,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彷彿在說,大家都沒想到吧,你們成天的揣摩朕的心思,卻沒一個揣摩對了,還是不行啊。
君心難測,可不是一句空話。
此刻,在場的誰不是心裡咯噔一下,尤其是幾位王爺,太突然,一點準備都沒有,又是莫名激動。
是啊,太子突然被拉下馬時,他們也是一樣的心情,不過,當時他們真沒想過,這一聽會這麼快到來,立儲,立太子啊!
還以為父皇暫時不會有這心思,也不會讓人有這心思,且最近父皇所作所為,也半點看不出動了這心思。
那父皇心中,是否有合適人選?會是誰?
激動變成緊張,功敗垂成在此一舉,要再拉一個太子下馬,談何容易?現在,他們都與朝中重臣綁在一起了,牽一髮動全身啊。
婚期尚未到,卻先來了這麼一個重磅訊息。
朝堂上,沉默一片,最先站出來的,是宮蓬休,“皇上所言甚是,是臣等糊塗,國之儲君乃是關乎江山社稷的頭等大事,儲位空懸,確實不是長久之計,皇上心中皆是社稷,老臣慚愧!”
說的這叫一個聲情並茂,既順了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