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百萬極有些不忿起來。
還是得和盧大人說,將這毛頭小子打發了,讓他兩個兄長過來。
卻聽王笑又道:“這地段,這樣一大排屋子,竟被你們拿來堆些無用的東西。今日我將它清空了,你將鋪面該賣的賣,該租的租。”
康百萬一愣,耳邊王笑的聲音再次想起:
“我隨便算了算,這地段的一間鋪子,一年租金按三十兩算不高吧?十七年就要五百兩,這一長溜鋪子,算下來你們已經損失了兩三萬兩銀子了,還戶部侍郎?讀書人做生意……我呸……這灰可真重……”
“讀書人做生意,只會記賬有什麼用?時代不同了,你往後切記,蒼蠅再小也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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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們去那裡給玄策挑個訂婚禮物。”
等王笑帶著兩個隨從走開,康百萬看著他的背景,心中實在有些五味雜陳。
那一句“讀書人做生意”的嘲諷語氣讓他久久難以釋懷。
果然是商人家的兒子啊。
商人重利,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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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
錢朵朵上了馬車。
見到馬車裡的左明心,她便覺得眼睛一紅。
“去積雪巷。”
馬車便緩緩開動起來。
左明心向外面吩附了一句,便拉著錢朵朵的手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左家和錢家已不再來往。錢朵朵是藉著閨閣聚會的名頭出來的,左明心便偷偷來接她。
聚會時她便感覺到往日裡那些閨中好友對自己有些不同。
那些人話裡話外雖未明說,但確實是隱隱約約諷刺她父親竟狠得下心殺了自己的兒子之類。
閨中女子對朝堂之事未不太懂,但大家都是官宦家的女兒,自然也知道投靠閹黨的是奸佞。
對待奸佞的庶女,她們自然再沒有往日裡的親近。
此時被左明心一問,錢朵朵便忍不住哭了出來。
往日裡趾高氣昂的嫡兄死了,她其實並未覺得有多難過,但多少有些觸動,那夜裡又因那唐僧受了驚嚇,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直到現在,錢朵朵才在左明心這裡感覺到了一絲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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