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世間,再也不會出現那種‘路有凍死骨’的場景!我家東主說了——錢財幾許,都付笑談,願以熱血,暖世間之人……”
“好!”
“說得好!”
有人大喊。
有人淚目。
王笑卻極有些羞愧起來,吸了吸鼻子,有些失神。
那一天纓兒在馬車上說,她被深埋在雪裡,於是他便想到了要做蜂窩煤。
但絕不是唐伯望說的這樣悲天憫人……
唐伯望再次虛按了按手,聲嘶力竭地喊道:“今天,我們要做個活動,每人白送兩個蜂窩煤,是白送!”
“好!”
“大善人啊……”
又是一陣轟堂叫好!
“請大家排好隊,依次來拿……”
喊聲與哭聲之中,王笑深深地低下了羞愧的頭。
這整個活動的流程雖然是他向唐芊芊提及的,但‘錢財幾許都付笑談,願以熱血暖世間之人’這種話他確實是沒有那麼厚的臉皮坦然受之。
他做這個生意,明明白白就是為了賺錢。
但也沒有想賺很多,能買個宅子供纓兒住也就夠了。
所以一開始做就能賺三千兩的時候,他便嚇了一跳。覺得……這時代的生意也太暴利了些。
於是他便定了一個一文錢的價格。
但三千兩銀子就能收盡京中的煤渣,可見成本之低,蜂窩煤一文一個的價格,分明也是有三倍以上的利了。
自己以前做淘寶賣家的時候,有百分之二十利潤的都是極了不起的類目了。
那些煤行的人竟真的還要來鬧,竟嫌這個價格太低。
到底要賺多少才不嫌多?
那天晚上王笑與唐芊芊說了很多,有很多東西很散,什麼‘搞個活動’‘廣而告之’‘以低價搶奪市場佔有率’‘宣傳為民著想的企業形象’等這些概念,有的他認真解釋了,有的卻只是隨口一提。
卻沒想到唐芊芊看起來漫不經心,卻是什麼都記下來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極高的執行力呢。
王笑低著頭,忽然覺得眼睛有點酸。
論起來,他不僅懷疑過唐芊芊是個騙子,懷疑過唐芊芊跑路了,他還預計她會在一文錢的價格上再上漲個三到五個點。他還做好了心理準備,認為她會在所得利潤裡吃掉自己十到二十個點……
但看今天這個陣勢,她不僅沒有吃自己的利潤,竟然還是自己往裡面墊了銀子的。
想到這裡,王笑的羞愧感更強。
既是對自己騙取這滿街百姓好感的行為感到可恥,又對自己懷疑唐芊芊的念頭感到自責。
他只好自嘲的笑了笑,開始想些高興的事。
比如,終於快要賺到錢了……
真喜歡銅臭味啊。
耳邊卻聽到秦小竺說了一句:“這家店的東家真他孃的傻氣,這怕是要賠不少銀子吧……”
王笑一臉黑線。
“……但倒是值得一交!”秦小竺道。
她說完,在王笑肩上一拍,道:“是吧?老虎。”
王笑只好無奈地點點頭。
“喂,小柴禾,你他孃的給爺看過來。看到沒?我們三個是一夥的。”秦小竺攬著王笑的肩喊道。
小柴禾便轉過頭掃了一眼,懶得理秦小竺。
他的目光看向長街東面,只見巡捕營的千總袁慶正帶著人往這邊走。
袁慶與小柴禾合作很久了,也吃了不少錢,這次自然也是收了錢過來給笑談煤行撐場面的……
小柴禾的目光又向長街西面看去,卻是瞬間臉色難看起來。
鄭文星也帶著一幫人過來。
這一幫人裡,走在正當中最派頭的那個小柴禾也見過,卻是五城兵馬司的副都司卞康平。
副都司雖只是七品的官,五城兵馬司卻正是能管這些市井之事的,手下又皆是巡城卒。算是正好能壓住袁慶的一尊佛。
鄭文星這一招,正中小柴禾這邊的要害。
小柴禾便連忙向唐伯望道:“事有不好……”
“怎麼了?”先應話的卻是王笑,“可是對方請的人我們壓不住?”
小柴禾正在焦頭爛額,見這不過十五歲、還受了傷的少年郎湊過來參合這些事,便道:“沒你的事,一邊去。”
“你他娘怎麼說話的?”秦小竺便過來推了小柴禾一把。
小柴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