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這年頭,一條命而已,就算是進士的命,難道自己還買不起?
但是,昨天舅舅不肯見自己……
那事情就不是一樁殺人案這麼簡單了,很可能是涉及到舅舅的事。
那好,既然是那樣大的貪腐案,那就不應該由自己的夫君一個人來扛。
總之,若是判下來的結果不能讓自己滿意的話,自己就去敲登聞鼓。
舅舅也好,舅舅的政敵也好,愛怎麼鬥怎麼鬥,卻沒有拿自己的夫君開刀的道理。
反正自己是一個女人,沒有什麼道理好講,大不了將事情捅開,所有人同歸於盡!
這般想著,她回頭看了一眼院門上的‘陶然居’三個字。
正打算走,她卻見到了王笑。
今天的三弟弟樣子有些狼狽,卻絕不是傻子。
陶文君也聽潭香說過昨天王笑是如何保護自己的,她有些不信。但……
“大嫂,帶我去見白義章。”
這是王笑的第一句話。
陶文君愣住。
“你聽我說,我能救大哥出來,但你要帶我去見你舅舅。”
這是王笑的第二句話。
他說話的時候,樣子很平靜,眼睛裡有堅定的光。
陶文君瞪大了眼。
這個痴呆兒真是開竅了?
一定是老天爺也不忍心讓自己失去夫君,所以點醒了這個痴呆的三弟。
她彷彿能看到菩薩拿著柳枝,在王笑頭上灑了一滴甘露,含笑道:“去吧,傻孩子,將你的大哥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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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義章下朝後沒去戶部,而是徑直回了家。
這種時候,少和同僚接觸為好。
他在書房中來回走著,有些焦頭爛額。
昨天王珍被捉後,他就隱約感到不好。
但聽說是因為張恆之死,而王珍又正好與張恆有過節。白義章便有些掉以輕心,打算再觀察兩天。
沒想到,今天彈劾自己的奏書就跟了上來,還是這般激烈的死諫。
不用想,王珍被下獄也是衝著自己來的。
呵呵,羅德元。京城官場上有幾年沒出過這樣的愣頭青了。
竟是半點政冶智慧也沒有。
左經綸居然能這樣一個蠢貨打頭陣。
偏偏陛下最煩他們這一套,誰知道會不會被逼著退讓。
白義章深吸了兩口氣,勸自己冷靜下來。
“臨大事有靜氣……沒關係的,王珍有君子之方,肯定不會出賣我。”
“他們連著秦成業一起彈劾,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若只彈劾我一人,我必定要完。”
但再勸自己冷靜,白義章也是有些心亂如麻的。
左經綸已經開始向次輔大人發動攻勢,往後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自己把柄那麼多,難免有被拿住的一天。
又想到左經綸那個有鬼才之稱的謀士宋禮,他不由恨得咬癢癢。
“老爺,有人求見。”書房外有人彙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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