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禹沁緊緊捂住嘴,眼裡滿是不敢置信。
她從小就知道,她的姑姑是一個明媚豔麗的大美人,除了挑選丈夫的眼光差之外,其他哪裡都好。
可再美麗的人,歲月仍然會不留情面地在他們臉上留下痕跡。
但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姑,重新回到了她最美麗的年齡。這種變化,是任何醫美都無法達到的。
鄧淑雲雙腳懸空,飄向鄧禹沁。
鄧禹沁很快發現了姑姑的異常,她驚詫得說不出話。
“……姑姑?”
鄧淑雲說道:“禹沁,我已經死了。是薛航殺了我。”她觀察著鄧禹沁的神色,見對方神情有震驚卻沒有害怕,又繼續道,“但是今天我不是來和你說這些的,薛家如今已經知道了我的死訊,他們準備對公司動手,打鄧家一個措手不及。這家公司承載著我的心血,我絕對不允許它被薛家奪去,禹沁,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鄧家能力最強的小輩,我需要你的幫助。”
鄧禹沁的神色轉為嚴肅,說道:“姑姑,要讓我做什麼,您說吧。”
……
關掉直播,顧言一重新整理了一下屋子,確保沒有什麼東西遺漏,周秉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言一啊,房子我這邊給你找了幾套,我約了中介,我們下午找個地方坐著聊一聊。”周秉文正開著車往出租屋的方向來,大約十分鐘左右就會到。
顧言一提著行李離,最後看了一眼破敗的屋子,落鎖離開。
他把屋子的鑰匙放到了牛蘭霞家門口的信箱裡,又給孫福明的手機發了一條簡訊。
至於留在他們家手上的幾百塊押金,這家人還會再來找他,將來再要回來也不遲。
周秉文沒多久就到了,見到提著行李箱的顧言一後一愣,問:“言一,你退租了?”
顧言一點點頭,大致說了一下上午雞飛狗跳的情況,聽得周秉文連連咋舌。
周秉文開啟後備箱,要幫顧言一把箱子抬起來,單手抓著手柄用力一提,箱子紋絲不動,又換成雙手提箱子,可行李箱像是被焊接在地上一樣。
他茫然問顧言一:“言一,你箱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我剛剛看你搬動得蠻輕鬆的啊?”
顧言一笑:“裡面裝了黑白無常的銅像供奉,還有些寄住在玻璃珠和佛牌裡的鬼。”
周秉文聞言,火燒一樣鬆開了把手,顧言一單手輕鬆提起行李箱,放進了車後座。
周秉文得知顧言一還沒吃午飯,提前預定了一家茶餐廳,接到人後他一路驅車,半個小時後,兩人抵達市中心。
車子停妥,周秉文拉住要下車的顧言一,遞給他一個口罩,說道:“你小子現在大小也有點出名,外出的時候還是稍微遮一下,不然有得你受的。”
顧言一不喜歡戴口罩的滯悶感,他拒絕了周秉文的口罩,口中輕唸咒語,雙手在臉上搓了一把,面對周秉文,問道:“現在如何?我是誰?”
周秉文:?
“你是顧言一。”
顧言一一拍頭,他忘了隱身訣的功效,只有當別人意識不到你是某人的時候,他們才會把你忽略。
而周秉文知道眼前的人是顧言一,所以能“看清”顧言一的長相。
這實際上是一種擾亂人認知的法術。
顧言一知道語言上說不清楚,他索性下了車,站到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只見路上匆匆而過的行人像是看不見顧言一這個長相俊美的大高個一樣,或者說路人無意忽略了對方,只把他當做一個不相干的路人甲,一根柱子,擋路了就繞開他,甚至都沒抬頭看他一眼。
周秉文再一次為顧言一的手段歎服。
他熄火下車,把車鎖好,帶著顧言一去了預定好的茶餐廳。
中介已經提前到了,正喝著茶等待,見到周秉文來,站起來和他握手:“周先生,您來了,不知道租客……”
“他就在這裡。”周秉文向對方介紹顧言一,“準備看看凶宅。”
中介像是才察覺到周秉文身邊的人一樣,被突然出現的顧言一嚇了一跳。
三人落座,周秉文點菜,中介把提前準備好的冊子遞到顧言一的手中,說道:“顧先生,這是我們這裡登記的d市所有的凶宅,您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戶型。”
顧言一翻看起來。
凶宅的數量其實算不上多,整個d市加起來也就十套。
一些偏小的戶型被他直接略過,家裡鬼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