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終究是經了一回手，這份因果已經結下了。

……

百丈深谷之下，逼仄的縫隙間，一處幽暗的洞穴映入眼簾。

洞口上寫著“赤蝠洞”的字樣。

“此地必定就是那赤蝠妖的老巢了。”

“希望能尋到解除瘟毒的丹藥，讓黑風兄免受瘟病之苦。”

“不過進入前，待我將其中的瘟毒蝙蝠清除掉……”

葉輕舟站在洞外，掌心之中凝聚出一條火蟒來。

在旁的黑風大王有些病懨懨的，圓溜溜的熊眼轉了轉，弱弱的問：“賢弟，你已經斬了罪魁禍首，此地的蝙蝠妖中未嘗沒有善類，若是放火燒山，只怕會損了你的功德吧？”

葉輕舟微愣，旋即也明白了黑風大王的顧慮。

他既然吃齋唸佛，自然也是看重功德的，不願隨意殺生，甚至有些害怕因為誤傷無辜，導致損壞自身功德。

因為功德積攢相當不易，且極有可能事與願違。

比如你看到有人重傷，便去救治，結果那人是十惡不赦之輩，被你救活後濫殺無辜，那麼你反而不會增加功德，而是會折損功德。

黑風大王早年間就吃過這種虧，無腦行善，以為功德會增長很快，但卻被惡人頻頻利用，不知不覺被人當槍使，做了壞事，好不容易積攢多年的功德因為幫了惡人而付諸東流的感覺，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痛心了！

這也是為何周遭妖界甚至傳出他“膽小怕事”的名聲。

葉輕舟卻沒有這種顧慮……

因為他有鴻蒙珠，可以直接判定出“功德”與“罪孽”。

再者，即便是無法看出，葉輕舟也不會猶豫，該殺的人他不會放過。

“黑風兄，善惡本就是難以分辨的，大多時候，我們隨心行事便好。”

葉輕舟只能如此規勸，說著便是一條赤色火蟒丟出，洞中頓時有尖銳的蝙蝠叫聲響起，這些都是被豢養出的瘟毒蝙蝠，罪孽纏身，當然實力都弱，殺了倒也漲不了太多的功德。

“隨心行事……”

黑風大王暗自思量，若有所思的點頭。

葉輕舟揮手散去火焰，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洞中，火焰只是燒殺了洞中的瘟毒蝙蝠，卻並未破壞洞府。讓人失望的是，那赤蝠妖也是個窮鬼，洞中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的寶貝。

亦是沒有找到瘟毒的解藥。

只是在洞穴盡頭，有一條香案，之上赫然供奉著神位。

“尊師瘟神呂嶽之神位！”

“瘟神呂嶽？難不成這赤蝠妖是受呂嶽所託害人的？”

黑風大王瞪大眼睛，忽的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這呂嶽有一法寶便是瘟丹，賢弟方才在水中發現的小瘟丹，應該便是防瘟丹煉製。此物乃是呂嶽的獨門絕技，只怕赤蝠妖真是呂嶽弟子……”

從神位上的稱呼便能看出兩人的關係了。

黑風大王看了眼葉輕舟，道：“瘟神呂嶽，本是封神量劫時截教之中的太乙金仙，擅長瘟疫之術，本已死在了量劫之中，後被姜太公執榜封神，位列仙班，成了天庭之中的瘟神……他早已失了肉身，不足為懼。”

“畢竟是天庭正神，我們壞了別人的好事，也需提防報復。”

葉輕舟提醒，呂嶽如今位列仙班，但凡行事都要遵循天條天規，即便是想要報復也不敢明目張膽，最多暗地裡使絆子。

而在葉輕舟看來，對方甚至不會深究此事，在人間散播瘟疫，這種事情若是暴露出去，只怕呂嶽自身都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