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考慮過。
第一次抓鬼,沒什麼經驗。
向祺祥也是第一次撞鬼,不知道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
見司懷不說話,便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不能問,畢竟隔牆有鬼。
“司哥你不說也沒關係的。”
司懷想了會兒,除了掌門印和祖師爺的牌位,師兄就沒給他留下什麼捉鬼的法器。
他撓了撓右手手臂的疤,猶豫地說:“就拳頭吧。”
打架他還挺厲害的。
向祺祥喃喃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境界麼?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司懷:“……”
陸修之:“……”
向祺祥攥著手裡的符紙,繼續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陸修之:“……五奇鬼只在子時動手害人。”
“啊?”向祺祥愣住了,“那剛才他們?”
“幻象,嚇唬人。”
司懷恍然,難怪剛才沒有察覺到陰氣。
向祺祥忍不住吐槽:“他們嚇唬人幹嘛,什麼惡趣味。”
這題司懷會,他立馬對向祺祥說:“受驚對身體會有一定影響,嚴重點還會離魂。”
“簡單的說,他們就是想趁你病,要你命。”
向祺祥差點哭了。
一下午平安無事,吃完晚飯,氣溫漸漸降低,臨近子時的時候,窗外颳起狂風,呼嘯而過。
向祺祥忍不住開了空調,身上是暖了,腳底板涼颼颼的。
他湊到司懷耳邊問:“司哥,你身上還有符麼?”
司懷抱著果盤,把書包給他:“自己拿。”
向祺祥拉開一看,滿滿的符紙。
他拿了兩張,一隻鞋塞一張,又遞給陸修之幾張。
陸修之低頭,看著掌心字跡歪歪扭扭的符紙,想起昨天司懷用朱墨描符的一幕。
畫符程式繁瑣,提前冥想練心,然後示神佛表明目的,畫符時念咒請神……每一步都要求畫符者嚴格遵守,要求心誠。
一般這種字跡不端正的符紙,都是廢符,絲毫沒有用處。
可是司懷的不同……
若知書符竅,惹得鬼神跳。
陸修之撩起眼皮,目光落在司懷白淨的臉上,他一口一個草莓,腮幫子鼓起,淺色的嘴唇似乎被汁水染紅了兩分。
像是個未經磨練的普通大學生。
陸修之收回視線,看向懸掛著的鐘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司懷吃完最後一顆草莓,秒針噠的一聲,轉到十一的位置上。
子時到了。
司懷靠著沙發,掃視周圍,好奇那五奇鬼會從哪兒冒出來。
向祺祥捏緊符,緊張地心臟狂跳。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後,司懷的衣角被扯了扯。
“在哪兒?”
他猛地轉身,身後的向祺祥咬緊牙關,臉色發青。
司懷眼睛一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廁所大門。
向祺祥彎著腰,憋住奔騰洶湧的尿意,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想上廁所。”
司懷:“去啊。”
向祺祥皺著臉:“不、不敢。”
怕他等會兒尿出來,司懷站起來:“我陪你去。”
向祺祥走了兩步,又回頭問陸修之:“哥,你要一起來嗎?”
陸修之:“……不用。”
向祺祥不清楚表哥的體質,只聽長輩提起過他在玄學方面很有造詣。
可這會兒有五隻鬼,他也不敢讓表哥一個人待著,想了想:“那我就不關門了啊。”
司懷懶洋洋地往門框上一靠,聽著水聲潺潺。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他不覺得有什麼,就是聽著聽著自己也有點想放水了。
向祺祥十分體貼,主動請纓為他望風。
司懷拉開拉鍊,右側忽然襲來一道陰冷的鬼氣。
他歪了歪頭,盥洗臺的鏡中浮現出鬼影,黑色的長髮蓋在臉上,髮絲間隱約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幽幽地注視著他。
艹!
司懷立馬拉上褲鏈,抬手往鏡前一摸,生生地把鬼從鏡中拽了出來。
一目五先生還沒反應過來,隨著聽到頭頂響起一道冷笑:
“偷窺?”
一目五懵逼地抬頭,鋪天蓋地的拳頭迎面而來。
每一拳都結結實實地打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