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之?不認識。
還未婚夫?
司懷思索片刻,果斷掛掉電話,心道現在的詐騙電話一點都不敬業。
找個男人來算怎麼回事?
如果是未婚妻說不定他還信了。
正想著,手機又震動起來,司懷還沒看清來電顯示就點到了接通鍵。
“喂?”
電話那端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暴喝:“臭小子你人呢?!”
司懷皺了皺眉,拿遠手機:“老東西你誰啊?”
“老東西?”
對方不敢置信地重複了一遍,緊接著嗓門更大了,近乎破音地吼道:
“我誰?我是你爹!是你老子!司懷你……”
聽見這熟悉的破音嗓子,司懷想起來了。
他現在是有個爹,前段時間剛認的。
“哦,什麼事?”
“什麼事?!今天什麼日子你不知道麼!修之特地擱置公務和你吃飯,你倒好,居然放他鴿子……”
在司弘業咆哮著重複自己的話的時候,司懷就走神了。
他這個爹,易怒還是個復讀機,不過命好,日坐財神富貴榮華。
“司懷!你聽見沒有?!馬上給我滾回家!”
半晌,司懷漫不經心地回道:“沒錢,沒路費。”
電話那端的司弘業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怒不可遏地掛了電話。
片刻後,司懷收到一筆轉賬提示。
【[轉賬]老司向你轉賬10000.00元。】
司懷恍然,原來財運在這兒。
他收起手機,轉身走向前方的公交站臺。
…………
“你叫向祺祥?”
“對對,交警叔叔,真的,我明明老遠就踩剎車了,該不會是剎車失靈了吧?”
“別叫我叔叔,咱倆差不多大。”
交警低頭檢查地面,沒有剎車痕跡,拿出酒精含量探測器:“吹氣。”
向祺祥:“……我說的是真話,沒喝酒。”
說完,他朝著儀器吹了口氣。
向祺祥發現前方沒岔路的時候自己都是懵的。
這條路他經常開,對路況很瞭解,因此比較鬆懈,拐彎的時候就看了一眼車內後視鏡上的佛珠,前方的岔路立馬消失,變成了棵梧桐樹。
他第一時間踩住剎車,可車一點兒減速都沒有,像被人驅使了似的,直直地撞到樹上。
酒精指標正常,交警狐疑地打量向祺祥,見眼下青黑,眼睛滿是紅血絲,一副通宵玩嗨了的模樣。
他拆開一個新的檢測板,對向祺祥說:“張嘴,驗下口水。”
向祺祥照做,疑惑地問:“這是做什麼的?”
“毒檢。”
向祺祥抓了抓頭髮:“正常吧?”
他這兩天沒睡好,居然都被懷疑吸毒了。
“正常,”交警收起檢測板,耐心地向向祺祥解釋,“唾液檢測板有時效性,只能檢測24小時內。”
向祺祥點點頭:“您放心,我是黨員,肯定積極配合人民警察……”
“辛苦同志了。”
交警點點頭,扭頭對同事說:“小林,帶他去做尿檢,採下樣本。”
向祺祥長嘆一口氣,跟著小林去做尿檢。
周圍夜市區域正好有公共廁所,取完樣,小林便沒有盯著,去廁所外面等著。
向祺祥洗了把臉,習慣性地去拿紙巾。
摸了會兒恍然記起這不是在自己家,他正要收回手,掌心忽然多了什麼東西。
好像有小狗湊過來,用它溼噠噠的鼻子嗅了嗅,但又比狗鼻子溼冷,是一種寒進骨子的陰冷,帶著微微的黏膩。
向祺祥用另一隻手抹去臉上的水,眯著眼睛低頭,對上一張慘白腫脹的鬼臉,沒有頭髮,像是發酵過頭的白麵饅頭,整個腦袋都是腫的,腫得連眼睛都被塞進了眼輪裡,只剩下一條黑色的褶皺,橫貫全臉。
“啊啊啊啊!!!!”
向祺祥頭皮發麻,反射性蹦了起來,抄起手邊的礦泉水瓶砸過去。
礦泉水瓶根本砸不到鬼的身體,這鬼沒有眼睛,看不見向祺祥的方位,在原地停滯片刻,肥大的鼻子動了動,彷彿嗅到了什麼氣味,猛衝到向祺祥面前。
近距離和鬼面對面,向祺祥倒吸一口涼氣,轉身就跑。
門在幾步之外,他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