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話間,幾滴血水緩緩淌過。
楊靈允的裙角上,慢慢綻開簇簇血色的花。
——
翌日,正月十二。
宮內的清晨始於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出事了!出事了!雲貴太妃……”
楊言見後宮中的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皺眉攔下,“出什麼事了?好好說話!”
小太監面色驚恐,喘著粗氣驚慌失措道:“雲貴太妃自縊了!”
——
昨夜剛下了場大雨,到處溼漉漉的,連風中都帶著濃濃的溼意
楊靈允披著大氅,和林魏然站在長興宮外。
“陛下年歲尚小,便開恩讓先帝的妃子仍住在原宮內,只是沒想到,還能鬧出這樣的事……”
守宮的侍衛正將長興宮所有的宮女太監都控制起來,林魏然臉色微沉地看著,捏了捏眉心想讓自己再清醒些:“雲貴太妃出身雲氏。更最重要的是,她是安王生母。”
安王被先帝封為冀州王,前些年便長居冀州,不曾參與京中事務,也算安分守己。
但最近一年,京中鉅變,他母族又是高門世族,他真的還能繼續安分地做這個冀州王嗎?
“我知道,”楊靈允看著侍衛抬著蒙上白布的擔架快步而出,輕輕嘆口氣,“此事得慎重。”
在兩人說話間,許是侍衛粗心,又許是驚嚇過度,擔架抬到兩人面前時,一隻手露在了白布外邊。
林魏然下意識地垂眸看了一眼,卻發現露出的這隻手細長白皙,指尖發紫!
他眉頭一跳,下意識地掀開了白布。
侍衛甚至來不及阻攔。
躺在擔架上的女人衣冠整齊,生得極美,就算雙目緊閉,五官中也能看出婉約溫柔之色。眉如漆描,唇如朱點,神色安詳得彷彿只是睡著了。
“你剛剛說,她是自縊?”林魏然盯著擔架上的人,猶疑地開口問道。
抬擔架的侍衛看了眼楊靈允,才小心地點頭稱是:“雲貴太妃是懸樑自盡,小的進去的時候她還掛在樑上。”
此時楊靈允也上前來,眉頭微皺:“怎麼了?”
林魏然轉頭看她:“我能看看她的脖頸處嗎?”
楊靈允看著他慎重的臉色,沉吟片刻,便吩咐其餘侍衛封鎖長興宮,然後親手上前拉開了雲貴太妃的領子。
細白的脖頸上有一道暗紅色的勒痕。
林魏然沉默許久,才轉過頭,臉色難看地壓低了聲音:“這不是自縊而亡,是死後懸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