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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下握緊了手,想開口解釋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解釋不了。

因為他確實在懷疑楊靈允。

反常的舉動,複雜的關係。他能為楊靈允找千百條沒必要殺雲婉的理由,卻始終難以解釋楊靈允昨夜為何會出現在偏殿。

但楊靈允的宮殿內毫無線索,窗邊更是乾乾淨淨,沒有殘留半分水漬。

林魏然卻不知該不該慶幸。

事出反常必有妖,棲暖殿內太乾淨了,乾淨得像是特意清掃了所有痕跡。

明明剛用過午膳,他卻覺得愈發疲憊,用力掐了掐了眉心,才強打起精神來,去審問棲暖殿的宮女。

“公主不喜奴婢們近身伺候,所以奴婢們都只是早晚各來打掃一次。其餘時間都在外頭候著。”

棲暖殿掌事的是個資歷深厚的張嬤嬤,先帝在時便在宮中伺候。

張嬤嬤的身後就跟了三個宮女,說是公主吩咐過棲暖殿不大,不需要那麼多人。

一邊就是太極宮內的宮女居住的宮女所。

林魏然問了這幾人好一通,也沒問出些什麼,索性帶著楊言等人把宮女所也搜了一遍。

竟在一個宮女的包裹中搜出一件靛青的裙子。

看樣式,正是楊靈允昨日穿的那件,只是裙角多了好些未乾的血跡!

“這是什麼?”林魏然面無表情地拎著裙子,質問道。

張嬤嬤見了裙子,臉色驟變,轉頭怒斥道:“哪個混賬東西,竟敢偷盜公主之物!”

“那包裹上繡著一個靜字。”

張嬤嬤想了想,皺眉道,“林大人,棲暖殿內並無宮女名字中有靜字。”

“沒有嗎?”林魏然眼神一一掃過張嬤嬤身後跪著的三位宮女,陡然間神色微變,“中間那個叫什麼名字,頭抬起來回話。”

中間的那名宮女始終低頭跪著,一言不發。

張嬤嬤忙轉頭喝道:“紅玉!還不回話!”

紅玉終於抬了頭。她像是想裝出一副冷靜的模樣,但不斷滾動的喉嚨和緊繃的神色早出賣了她。

“你叫紅玉,名字中又無靜字,這麼緊張作甚?”

“奴婢……奴婢……”紅玉結結巴巴地開了口,卻沒說出個所以然。

“我想起來了!”紅玉身邊的宮女忽然抬頭,語氣中滿是幸災樂禍的意味,“紅玉與繡工局的靜和關係不是很好嗎?靜和今早還來宮中給公主送繡工局新制的冬裝。”

紅玉臉色唰得白了,一下撲過去急切道,“不是的不是的,不關靜和的事!是我起了貪念,見公主不想要這條裙子,就想把它偷偷拿出宮去賣了。”

張嬤嬤抬手就甩了紅玉一個巴掌,怒喝道,“混賬,我等下再和你算賬。”

“不想要?”林魏然眼底閃過幽暗,低頭看向紅玉,緩聲問道,“是公主殿下親口跟你說,她不想要這條裙子,讓你丟掉?”

紅玉微微發顫——偷盜宮中之物,是重罪,她是萬萬不敢的。

但靜和分明說了,這條裙子公主吩咐她拿去繡工局絞了,顯然是不想要了。

如今禁令已解,她只要把這條裙子洗淨賣出去,定能賺得一大筆銀子。

林魏然耐心地敲著指尖,輕微的“噠噠”聲在紅玉心上如雷貫耳。

“你若再什麼都不說,我只能以偷盜宮中之物的罪論處。”眼見紅玉緊繃的弦馬上就要斷了,林魏然又適時添了最後一把火。

果然,重壓之下,紅玉驚慌失措地將一切脫口而出。

最後又死死拽著林魏然的衣角,淚眼朦朧地求饒道,“上官,奴婢萬萬不敢偷盜公主之物。奴婢只是看如今解了禁令,想撿一點公主不要的東西。還請上官高抬貴手,放過奴婢吧!”

林魏然心底驟然浮現出不好的預感,皺眉問道,“什麼禁令?”

張嬤嬤狠狠剮了眼紅玉,但還是上前幾步,不動聲色地將人護在身後,四下看了一圈,才小聲道,“林大人,此話萬萬不可在公主面前提起。”

“什麼意思?”

張嬤嬤無奈,還是將往事告知林魏然——

“四年前,公主的生母端賢皇太后薨時,便是著靛青衣裙。先帝那時便下令,宮中再不許人穿靛青,甚至還處死了一個擅穿靛青衣裙的宮妃。如今時過境遷,宮外自然是不記得這些事。但宮中之人,到底還是心有慼慼,除了陛下、公主及其身邊親信,沒人敢穿靛青。更沒人敢在公主面前提起這些事。”

林魏然心底一沉——那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