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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醉了

青竹樓沒了,一場大火,燒光了所有。

從三個月前被莫名勢力針對,到其他青樓挖走所有小倌,不到兩個月青竹樓就樹倒猢猻散,唯一留在葉花身邊的,只剩下松葵、銀翹和大廚王爹爹以及伺候他們的三個小侍和王爹爹的徒弟。

就在十幾天前,大半夜,莫名大火。

要不是葉花幾人為了生意發愁,差點折損在火海里。

是莊翼路過時,搭手救了他們。

樓雖然燒壞了,但地契房契和幾個人各自存下的貼己都奪了回來,葉花當時報了官,可他知道,明目張膽草菅人命的肯定是他惹不起,甚至府衙不敢管的。

報了官讓回去等信,他要真的乾等著,沒譜下一回人家直接就要了他們的命。

所以他把青竹樓的地契賣給了唯一一個沒有趁火打劫,從他手裡搶人的同行。那老頭素來嘴損心軟,他便宜賣給他也心甘情願。

就是這樣,葉花暫時安頓了王爹爹和幾個小侍,帶著銀翹和松葵跟著莊翼來到京都。

反正洛北城他是不敢待了,皇城根腳下雖說不好混,但足夠安全。

等到安穩了,開個小館子,把王爹爹他們接來,買了房,日子也照樣能過。

他們有錢,還怕活不下去。

以前幹那行是不得已,多少張嘴等他吃飯,如今倒好了,白眼狼全跑了,剩下的三三兩兩靠著以前存的和買地的錢,他完全養的活。

都曾是好人家的兒子,有機會上岸誰願意老在泥潭裡泡著。

雖然不可能在嫁人,可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更自由不是。

不管是銀翹還是松葵,前半生接客是接夠了,要什麼妻主,比那些一輩子沒碰過女人的男子,他們算是值了。

這想法,讓喬橋汗顏,衝幾人比了個大拇指。

早在一年前,松葵就給自己贖了身,平了賤籍,在青竹樓當個訓練新人的教員。

銀翹當紅了好幾年,賺夠了錢,也早贖了身,只是無處可去便待在青竹樓,有興趣了碰碰女人,沒興趣就閒待著,近一年鮮少接客,名氣大不如從前。

兩人都是感謝葉花爹爹仁慈,沒有提價限制他們贖身,所以不願離開,到了青竹樓生死之際更是擁有了共患難的感情,三人如今越發像是父子般,相處起來很親近。

因為兩撥人畢竟地位差距太大,喬橋怕銀翹和松葵顧忌身份放不開,索性另開了一個雅間,特意為葉花三人接風。由趙大海和莊翼暫時作陪。

別看工部那六人年輕,看似好接觸,其實都是京城官家子弟,平時對旁人清傲的很,喬橋自認和他們除了公事不會有太多私下交流的機會,也沒必要把兩撥互不相識的人硬拉扯在一起。

她先在末泣那邊客套了幾句,等到飯菜上來,自罰三杯酒,挨個道了歉便離開了。

工部的幾人雖然失望,但不是不能理解,恰巧遇到了久未見面的親眷和朋友,自然要好好的接待一番。

至於為何分開兩個雅間,他們沒有深究,只隱隱惋惜,錯過了認識女郎家裡人的機會。

喬橋小臉紅撲撲的坐在了葉花的身旁,一側的莊翼貼近聞了聞,“喝的青花醉?”

在他旁邊的趙大海關切的問,“勁頭大嗎?喬橋不勝酒力。”

“不大,一般的男兒家喝一小壇沒什麼關係。”松葵笑著,眉宇間極為溫柔的看著喬橋。

小姑娘咧嘴甜甜一笑,“沒事的大海,挺好喝的,有點甜。”

葉花無奈的搖頭,“我有經驗,喬橋十之八九是醉了,不信咱們接著看。”

喬橋聽到,鼓著小紅臉,瞪圓眼睛,“葉花爹爹我沒醉,我清醒著呢!真的!我可開心了!但又有點不開心!”

幾個男人互看一眼,嗯,至少七分醉了。

“怎麼開心又怎麼不開心了?”葉花側頭笑眯眯的問滿身酒香的小姑娘。

喬橋重重嘆口氣,“開心是你們解脫了,不開心是你們沒了落腳的地方。”她雙眼淚汪汪的,“葉花爹爹,你會不會很失落,以前管著那麼多人,多威風,現在可好!”

葉花哭笑不得的捏了把小姑娘有點燙的小臉,聽她義憤填膺的接著說,“是誰呀?還放火燒人,太缺德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我怎麼覺得只有一個人能幹得出來呢!”說著,她啪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我去問問末啼,他跟非莫容關係近。”

葉花臉色微變,銀翹和松葵也欲言又止。

“末啼不是送信說臨時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