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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心大

青樓鮮少具備擁有女女支的權利,青竹樓敢這麼做必然是取得了府衙的認可。

在這個時代,生為女兒是驕傲。

女郎的地位尊貴,只要不是殺人掠奪等有失人倫、罪大惡極的重罪,基本上沒有很嚴格的刑法,不過是拘役一段時間而已。但天子犯法與民同罪,年輕美麗又屢犯不改的女犯通常會貶為官女支,直到有人願意花鉅款贖回她們。

可往往身陷青樓的女人在官府等於有了黑案底,再也無法娶夫立戶,只可做男人的上門妻。

上門妻不能當家做主,窩在小小的後宅等著男人歸來,上街出遊等必須有男人陪同,等同於失去了自由權。

無論是玩物還是入贅,對於正常女人而言,都是非常沒有尊嚴沒有地位的一件事。

某些慣於胡鬧的狡猾女人,心裡有個度,想要偶爾吃喝嫖賭當街耍個流氓沒問題,卻不會一犯再犯。

青竹樓能有一個女女支簡直轟動了整座城,葉花藉此提出了競拍的規則,以一首歌頌美人的詩為雅、以暗中遞價最高者為誠。眾貴客心中被美人勾的心癢癢,自然頗有興致的配合著新花樣。

當天幾乎成了青竹樓最雅趣的一晚,伴著靡靡樂音,吟詩聲源源不斷,似乎一瞬間所有女票客在美人的動力下化為文人雅士,以至於首夜拍賣在競爭者頗多、最高價碼多次撞車中,無奈流拍的事情也變成了城裡的雅談。

這樣的結果沒有人抱怨過分,因為但凡有女女支的青樓曾出過的難題比葉花刁鑽的多。

一夜浮華過去。

喬橋揉捏著眉宇,有點懵愣的翻看著面前一首首仰慕美人的詩詞以及香籤角落附寫的銀兩數目,微微嘆了口氣。

她現在身處於青竹樓最好的房間,雅緻奢華,編織的兔毛毯子鋪滿地面,牆壁上還鑲著一顆色澤微明的夜明珠。

幽幽淡香自香爐傳來,安撫了似醉酒後的眩暈。

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喬橋並不怨恨葉花,只能怪她遇人不淑,碰見非莫容這種小肚雞腸的怪胎奇葩,幸好兩人本就交惡,除了略感憤怒外並無相處的感情。

親手騙她服下‘魅茴暗香’的葉花有他的立場,能為她操勞至此,足以令她心生感激。況且手中的香簽在葉花的刪選下,則全是男人投遞的,隨便選哪張基本不會出大錯,反正她都不認識沒區別。

喬橋一生平順,除了當年被李哥強勢追求,很是困惑了一番,畢竟學生時期的追求者很少有李哥那樣咄咄逼人、死皮賴臉和永不放棄的。

而今身陷青樓,反倒比初時穿越要平靜的多。

最糟不過背井離鄉、身無依靠,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現實來說,讓她一個除了這副身子骨外,沒一樣拿得出手的姑娘,跟她毫不熟悉的封建強權做鬥爭,她寧願踏踏實實的相信葉花的眼光,讓自己未來的日子過得舒服些。

終歸是依靠著藥性被迫熬了一宿,在讚美她的各色詩詞中,喬橋打了個哈欠,放心的陷入了熟睡。

白日裡的青竹樓安靜蕭瑟,如同葉花的心情。

他可沒有喬橋的心大,是整整一天一宿沒閤眼,青腫著雙眸徘徊在廊亭,後面則站著後廚掌事王爹爹。

王爹爹被他晃的頭疼,哎喲喲一聲的拉住了他,“我的公子唉,可別走了,再走下去石磚都被你踏平了。”

“我是急呀!”葉花只覺這兩天白頭髮都多了不少根,想著點馬莊的帖子心急如焚,嘴裡起了好幾個火泡。

“急也沒用。”王爹爹平時和喬橋相處的不比葉花少,也很喜歡這個嘴甜的小姑娘,但好歹他自知奴僕身份,從沒有像葉花那般動過認喬橋當幹閨女的念頭,所以對喬橋還是多了份理智。

“翼莊主財大氣粗,點馬莊也有青樓產業,真要較起真來咱們小小的青竹樓得罪不起。”

“這世上除了那些苦命的孩子,咱們能得罪得起誰!”葉花咬牙反駁著。

王爹爹無聲的搖搖頭,這麼多年、這麼多是非,公子心底仍是藏了一份柔軟,也不知是好是壞。

終是知道自己遷怒了,葉花冷靜的抹了把自己白胖的圓臉,疲憊的笑眼裡毫無笑意,“這是欺負喬橋沒有親人可依靠呀!”

若是有親人,十之八九就算是借錢也會想辦法救回自家珍貴的女郎,偏偏那貴氣少年不是善茬,怕是早就考慮到喬橋舉目無親的困境,才用這樣的方式折辱她。

王爹爹忽然眼一亮,“反正那缺德玩意只是想要侮辱喬橋,咱們是由著喬橋夜夜受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