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所有的機槍手,一齊對著天空開火了。
原本就是打得昏天黑地的前線,現在,卻因為濱本聯隊的追擊還有天上的零式戰機,迅速把一大片的撤離現場變成了戰火的海洋。
就聽卡車上的機槍組接連開火了,這種射速極快的槍械,很快在天上組成了足夠密集的火力網,就算是小鬼子的零式戰機,也並不敢俯衝太低,可即便如此,在戰機掃射的過程中,大量的子彈傾注下來,還是命中了付玉廷的座駕。
忍不住連連罵著粗話,付辰藉著倒車鏡掃了一眼跟在左右的卡車——在零式戰機的攻擊下,機槍組也開始傷亡。
再是這麼打下去,他們恐怕到不了大興去!
後排座位上的江景澤臉色都變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遭遇到被陸空夾擊的狀況。
“蛇形,在路上保持蛇形走位!”相比面色越差的江景澤,常年出生入死的付玉廷反而顯得十分冷靜。
“是!”司機高聲回答著,鷹隼般沉寂的雙眼死盯著前方路面。
這年頭會開車的人本就不多,而且類似於付玉廷這種高層官員,駕駛軍車的人都是層層選拔上來的。
馬上一腳踩死在油門之上,就聽這輛軍吉普發出呼地一聲轟油的聲音,車速猛然間加快了一倍也不止,付辰立刻感覺到強大的推背力。
這輛由蘇聯純進口的吉普車發揮出它強大的動力,迅速在這泥濘顛簸的土公路上s形狂奔。
但即使如此,那兩架追過來的零式戰機還是死咬著車隊不放,不斷瘋狂掃射著——
“不好!”
源於常年的戰鬥生涯,付辰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襲來!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抓方向盤猛打一把,然而,他的動作卻滿了一分,就聽頭頂忽然一陣噠噠噠的巨響!
“糟了……”
剛來得及悶哼一聲,就聽駕駛座一側的玻璃發出難聽的脆響——這種聲音若平常聽起來並沒有什麼,但現在聽來,簡直像是鳴響的喪鐘!
玻璃突然爆裂開來,付辰下意識地側身抱臂,把臉和脖子都緊緊護住,然而就在同時,他感覺到熱乎乎的液體,猛地刺到了他的身上。
“小五!”
就聽後座上的付玉廷發出一聲驚呼,付辰放下手肘猛地回臉過去——就見駕駛座上的司機脖子和臉上扎滿了碎玻璃,不光是渾身浴血,就連擋風玻璃都被橫向噴濺了大量的鮮血!
作為軍醫的付辰當然知道,人的脖頸處有主動脈,別說被玻璃扎那麼深,就是被利器劃傷,得不到及時而有效的救治,最多三分鐘就能因為失血過多而喪命。
向來冷靜的付辰也一下慌了神,全車人的性命,不,甚至整個黑龍江的命運,都把握在這司機的手上,如果他……
轟!
頭頂一聲強烈的炸響,那架因為射擊軍吉普而俯衝太低的零式戰機被打穿了引擎,瞬間失去了爬升的能力,直接衝進了一大片已收割完畢的稻田裡。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戰機燃起了沖天的大火;想必那見鬼的飛行員必然被燒成了焦炭。
“噗!”
被付玉廷稱做小五的司機,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把軍吉普仔細停穩拉上手剎之後,才顫抖著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小五!”
付玉廷大喊著他的名字,付辰卻搖了搖頭:“父帥,人不行了……我們,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
說完,從副座一側迅速把屍身拖過來,和他換了位置。
付玉廷也是知道,再是寵幸的部下,也難免有犧牲的時候——他作為前線最高指揮官,哪裡是感性的時候?
可惡的小鬼子。
付玉廷的眼中,幾乎被烈火充斥,渾身看著緊跟在後側撤退的部隊。
付玉廷忽然雙眼一亮。
“家赫,”他忽然說著,“跟父帥去玩一把命怎樣?”
橫躺在後排的江景澤聽到這話忽然慌了神——不好,早就聽說過付家的黑豹子瘋起來連熊瞎子都敢單挑……現在,打算帶著兒子一塊瘋嗎!?
剛是一躍下車,從卡車上急匆匆跑過來的謝韻卿甚至還來不及阻止,付玉廷招呼小兒子一聲,已朝著緊跟過來的騎兵部隊一聲怒吼。
眼見付玉廷一躍上馬,付辰簡直驚呆了,這老爺子真是快五十出頭了嗎,怎麼感覺比二十來歲的後生還身手矯捷!?
老爹都這麼給力,自己再是退縮還有道理嗎?
立馬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