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聲敲響，一年級1班卻沒有任何動靜，學生們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看著講臺上的班主任。

“這是輔導的卷子，每天一科，輪流著來，發下去你們自己輔導吧，不能抄襲，被輔導的學生必須學會，在老師面前做一次。”

同學們：“……”

“傅司，我不會做啊，好難。”

章子宇一拿到卷子，撓著頭，滿臉焦急，壓根就看不懂，天文數字啊！

傅司冷冷地瞟了一眼他，鳳眸底劃過一抹鄙視，那麼簡單的題目，竟然說不會做，又要他教。

驀然站起身，傅司走上講臺，跟班主任說了幾句話，但是臉色卻越來越黑，最後悶聲不響地回到座位上。

“傅司，班主任答應讓你先走了沒有？”

章子宇用筆尾戳了戳傅司的手臂，小聲地開口，鬼鬼祟祟的模樣。

“他說必須到六點，不能溜。”

由於班主任考慮到規矩問題，不能讓傅司先走，如果讓傅司走了，其他同學也會照樣學樣，不守規矩。

傅司的俊臉如同覆蓋了萬年寒霜，堪比外頭的冰天雪地，拿出鉛筆，飛快地做題。

章子宇不敢說話了，看著傅司黑透的側臉，抿了抿嘴，想到還在幼兒園苦哈哈等待的小糖果，他也拿起筆做題。

仔細看著題目，很多不會做的，他只會數數，加減個位數，兩位數的計算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難了……

眼看著傅司已經唰唰地寫到了卷子的最後一面，章子宇咬咬牙，亂填了一些數字上去，都是猜的。

“做完了嗎？”

傅司轉過頭，手臂壓著自己的卷子，詢問著章子宇。

“啊？我才寫了一面……”還是亂寫的。

傅司拿過來看了看，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動，小臉繃得緊緊的，這根本不是做題，沒有一題是正確的。

輔導章子宇這個傢伙，可能六點都搞不定，他太難了。

“你一題都不會？”

傅司沉聲詢問，如果題量少一點，他可以輔導到五點半就走了，絕不能留到六點。

“我只會數數。”

章子宇悶悶的聲音，低垂著腦袋，不好意思地開口，突然發現自己一無是處了。

“那就不教數數，我從第一題講起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幼兒園只剩下白糖糖一個人，她抿著嘴巴，頻頻往大雪紛飛的外面張望。

五點多了，她等了好久，可是傅司哥哥還沒有來接她……

白糖糖默默地背起小書包，打著小花傘走了出去，下午的雪有點大，還夾雜著小雨滴，被風吹了進來。

白糖糖知道傅司的學校離她不遠，她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過馬路，雪地上移動的紅色一小隻，可愛極了。

學校門口有一輛小推車，散發出香噴噴的烤地瓜味，白糖糖眼巴巴地看了一眼，摸著空空的口袋，她沒錢。

“小朋友，想吃烤地瓜嗎？”

賣烤地瓜的老爺爺笑容和藹，再加上飄香的地瓜，白糖糖咕嚕嚕地吞著口水，連忙搖搖頭，跑去學校門口那邊去了。

衣服穿得太多，動作笨拙可愛，像極了企鵝，老爺爺哈哈大笑，想起自己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