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那一縷縷柔和的陽光，如金色的細絲般透過公交有些灰塵的車窗，絲絲縷縷地灑在略顯擁擠的車廂內。映照出一片嘈雜與匆忙的景象。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穿著樸素的深藍色中山裝，衣服的袖口處有些微微的磨損，那磨損的痕跡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漫長與滄桑。

他顫顫巍巍地踏上了公交車，每一步都邁得格外小心，彷彿腳下的地面隨時會變得崎嶇不平。

司機有些不耐煩地說：“老爺子，快點，大家都趕時間呢。”那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在狹小的車廂裡迴盪著，彷彿催促著老人快些完成這看似簡單的動作。

老人有點慌張，他在投幣口前站定，微微顫抖的手在口袋裡摸索了半天，就像在一個裝滿雜物的盒子裡翻找著珍貴的東西。

最後卻只掏出了幾張皺巴巴的紙幣，紙幣的邊角已經有些捲曲，似乎經歷了不少的風雨。

司機瞥了一眼，提高了嗓音說道：“現在不投幣了，都得用手機掃碼支付，你不知道嗎？這都實行好長時間啦。”那語氣中滿是責怪，彷彿老人的無知是一種罪過。

老人一臉茫然，他從懷裡掏出那部老舊的手機，那手機的外殼已經磨損得厲害，有些地方甚至掉了漆，螢幕上還有幾道淺淺的劃痕，就像是老人臉上深深的皺紋。

老人開始嘗試手機支付，他首先解鎖手機，但是因為他的手指有些僵硬，指紋解鎖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每一次他把手指按在指紋識別區域，那手機只是震動一下，然後毫無反應，彷彿在故意和他作對。那僵硬的手指就像不聽使喚的樹枝，在指紋識別處笨拙地按壓著。

最後他只能無奈地輸入密碼解鎖，可他那有些顫抖的手在按數字鍵的時候，總是按錯，不是按重了就是按漏了。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小小的數字鍵盤，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與無奈。好不容易才把密碼輸對，這簡單的解鎖過程對他來說卻像是一場艱難的戰鬥。

解鎖後，他看著滿螢幕的應用程式圖示，努力地回憶著之前兒女跟他說過的支付軟體的樣子。

他眯著眼睛，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已變得有些渾濁，他試圖看清那些小小的圖示，但那些複雜的操作對他來說就像是天書一般。

他不小心點進了一個軟體，螢幕上瞬間彈出了一堆花花綠綠的廣告，那廣告的聲音十分嘈雜，在安靜的車廂裡顯得格外刺耳，這讓他更加慌亂了。

他急忙想要退出這個介面，但是他的手指在螢幕上點來點去，卻不小心點到了廣告連結，又進入到一個新的網頁當中。

那網頁上的內容五花八門，有各種促銷資訊和誇張的宣傳語，老人完全不知所措。

他焦急地在螢幕上亂點，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微閃爍。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滴落在他的中山裝上，暈染出一片小小的溼痕。那汗水彷彿是他內心焦急的寫照，一滴一滴地落下。

老人無奈之下只好返回到主螢幕，他開始一個一個圖示地辨認，可是有些圖示長得很相似，他分辨了好久還是不敢確定哪個是支付軟體。

他一會兒覺得這個像，點進去發現是個新聞軟體；一會兒又覺得那個像，點進去卻是個遊戲軟體。那相似的圖示就像一個個難以分辨的陷阱，讓老人在其中摸索著，困惑著。

好不容易覺得找到了可能的支付軟體圖示，點進去後卻發現是一個購物軟體。那購物軟體的介面上擺滿了各種商品，老人看著這些，腦袋更加暈乎了。那琳琅滿目的商品圖片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讓他更加迷茫。

司機皺著眉頭大聲說：“您這得弄到什麼時候啊？不會弄就下去，別耽誤大家的時間。”那緊皺的眉頭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聲音裡的不耐煩越發明顯。

這時，車廂裡其他乘客也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一位穿著時髦的年輕女子，她身著一件時尚的短裙，腳踩高跟鞋，那高跟鞋的聲音在車廂裡發出“噠噠”的聲響。

她的頭髮染成了當下流行的棕色捲髮，在陽光下閃耀著光澤。她皺著眉頭說道：“哎呀，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連個手機支付都不會。這不是耽誤大家的事兒嘛。”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彷彿老人是一個來自遠古時代的怪物。

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手裡拿著公文包，也附和道：“就是啊，這多影響效率啊，大家都趕時間呢。你看這上班高峰期，大家都不容易。”他推了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