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撤退及時，黑衣軍趕在兩股金兵大軍合圍之前，撤出了上京。隨後馬不停蹄，向南急行而去。

韋慶宗隨軍走了一天半的路程之後，向吳錚告了別。他多年積累下來的產業基本都在金國，回到大華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吳錚也沒有挽留，作為答謝，吳錚留給他一張紙條。

送走吳錚和黑衣軍之後，韋慶宗悄悄返回了上京，因為事情做的隱秘，他倒是沒有惹上什麼麻煩。某一日閒著無事，忽然想起吳錚留給他的紙條，遂開啟觀看。

“這是……”韋慶宗看過之後眼睛再也離不開那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一行行蠅頭小字，為首則標註著“香水”二字！

“這是香水的配方？我的老天爺！”韋慶宗驚呼起來，他是商人，如何沒有聽過香水的大名！戰爭前它便已是千金難求之物，如今戰亂多年，香水早已絕跡，早先留下來的孤品黑市上炒到萬金都買不到！如今他居然得到了配方！這無異於得到了一座金礦！

興奮之餘，他想起吳錚臨別的贈語，喃喃道:“吳將軍你放心吧，這些錢我會妥善安排的！”

……

從上京到金國的邊境，大大小小的城關近百座，數量雖然眾多，但鎮守其中的兵馬卻不足原來的三分之一，而且基本都不是精兵。究其原因，是金國為了全力攻下剛剛建立的南華朝廷，從各處將精兵強將都抽調出來，才導致出現眼下這種局面。

即便如此，黑衣軍南下之路仍然舉步維艱，每一座城關，每一場戰鬥，吳錚都殫精竭慮。潛入、滲透、策反、刺殺……各種各樣的戰略戰術層出不窮，無所不用其極！一座座城關被攻克，一場場惡戰被打勝，吳錚都付出了極大的心力，為了應對各種各樣的難題和困境，他幾乎徹夜難眠，感覺自己彷彿被掏空了一般。

丁月明和趙巧兒看在眼裡，急在心上，但卻幫不上任何忙。二女只得盡力照顧好吳錚的飲食起居，一些瑣碎的事情更不敢隨意讓吳錚知道，免得他分心疲憊。

時間來到三個月後，黑衣軍總算走過了漫漫長路，在太原城外駐紮下來。此時，在臨時搭建的營帳裡，吳錚和其他將領們正在聽軍需官的報告。

“回將軍，我軍現在士兵共計三千七百七十二人，其中傷員有五百零四人……糧草還算充裕，上一次我們偷襲金兵的屯糧所得到三百石，足夠咱們吃一個月的。不過戰馬現在已經不足五百匹了，金狗似乎知道咱們缺戰馬，所以逃跑時基本都把馬殺光了……”

“……武器呢？”

“十門火炮僅剩三門，炮彈僅剩二十餘顆……火銃損耗也很嚴重，五百支火銃裡能正常使用的不足三百支，火藥也很稀缺……屬下估計，再打一場仗就差不過都用盡了。”

“……”吳錚看著手裡的另一份戰報，那是前方的斥候用命換來的緊急軍情。

奉命南下的金太祖第三子，右副元帥完顏宗輔得到飛鴿傳書，已經率五萬精兵火速北歸，目前離太原城還有大約十幾日的路程。這絕對是一個非常糟糕的訊息，太原城原本就是易守難攻之地，若在加上完顏宗輔的五萬精兵，這仗真不用打了！

必須趕在完顏宗輔的前頭把太原城拿下來！

……

太原城守韓慶澤站在城頭，皺著眉頭凝視城下那支五百餘人的騎兵隊伍。從通報上來看，對方是在與黑衣軍戰鬥中敗落下來的小股逃兵，他們的身上甲冑破爛，似乎都帶著傷，一副風塵僕僕，疲於奔命的摸樣。

這並不稀奇，黑衣軍如一股黑旋風般席捲了整個北方，幾乎達到了百戰百勝的地步！被打散打垮的金兵數不勝數，所以這裡出現一支逃兵也很正常。

城下，那支騎兵的領隊是一位年約二十的青年男子，帶著一個破爛的頭盔，將半張臉都遮了起來。因為等得不耐煩，正用女真語怒罵不止。待對方罵得累了，韓慶澤才喊道：“這位術虎將軍，小臣也是職責所在，黑衣軍偷襲上京城驚擾了聖上，現在南下又連破數城！有訊息說他現在就在太原城附近，小臣不得不防啊……若是將軍要入城，請摘下頭盔讓小臣驗明正身，方敢開城！”

那叫術虎的青年男子倒是沒有猶豫，立馬摘下頭盔，罵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驗完了趕快放老子進城！老子的弟兄們都快餓死了，你給我們好酒好肉招待著！”韓慶澤連連應聲，視線鎖在術虎的臉上。一炷香之後，在韓慶澤的告罪聲裡，城門緩緩開啟。

術虎壓下心頭的狂喜，他臉色如常，帶著手下向太原城門疾奔而來。

城頭上，韓慶澤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