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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黃雀和螳螂

收到吳錚回覆的種浩面如死灰,從龍奎的描述中,他知道自己的陰謀已經被對方看穿了。嘆氣之間,彷彿又聽到了當初父親的話。

“兒啊,你的計謀恐怕早就被人家看穿了……你得罪了一個不應該得罪的人!”

種浩好不甘心,那只是一個十**歲的懵懂少年啊,竟然可以統領一支數千人的隊伍!他不但可以看穿自己的計謀,還身懷絕技,天下竟然有這般人物,簡直是驚為天人!

想到自己已經年近四十,竟然連一個十**的少年都不如……

“大哥,黑衣軍這條路行不通了,咱們得趕快另尋出路。斥候剛剛來報,咱們後方的西夏軍已經打出旗號了……”種溪的聲音裡透著無力和絕望。

“是誰領軍?”種浩已經隱隱猜到了,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西夏國的皇帝,李乾順!”

……

坐在玉攆中的西夏皇帝李乾順接過侍女呈上來的葡萄酒,微感遺憾地撇了撇嘴:“真讓朕失望,竟然不是种師道……”隨後又釋然了,“也是啊,种師道畢竟是一代名將,怎麼可能如此簡單的落入朕的圈套裡。哼,也罷,他的兩個蠢兒子朕就收下了。”

視線從這裡延伸過去,數萬名士兵在進攻的號角中向西北軍的陣營步步緊逼,大地在幾萬雙腳同時踏下的時候微微晃動著,在漸起的西北風中,傳令官“前進!”的吼聲隱約可聞。那是一種死亡臨近時的壓迫感,這種令人不安恐懼的感覺正籠罩在每個西北軍士兵的心頭。

同一時刻,野利都羅在堡壘裡下達了全軍出動的命令,當軍隊走出堡壘的時候,任敬德邀請耶律畢術登上高臺,請他觀看一出好戲。

耶律畢術忐忑地登上高臺,視野內,數萬人吶喊廝殺的場景給從未上過戰場的他帶來一股極度震撼的感受。衝鋒、碰撞、嚎叫、鮮血……耶律畢術感到一陣陣目眩,他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將西夏兵劃在與金兵相同的等級裡,這些都是虎狼之師啊!

震撼之餘,耶律畢術心裡卻高興起來,有這樣的軍隊來幫助自己捉拿吳錚,那豈不是易如反掌嗎?不錯,據說這小子在西北這一帶混的風生水起,可那也是因為沒有遇到像眼前這樣的強大對手罷了,就憑他手下幾千人馬如何能與這十幾萬西夏大軍抗衡?

想到自己即將手刃吳錚,大遼明珠被自己按在床上肆意玩弄,耶律畢術興奮的幾乎發起抖來。站在一旁的任敬德見狀暗笑一聲,問道:“特使莫非對眼前的血腥場景感到不適?要不要先下去休息一下?”

耶律畢術轉過頭,臉上露出一絲微微扭曲的笑容來:“沒什麼,我剛剛只是想到了一件令我非常開心的事情而已,任大人不必擔心,嘿嘿嘿!”

……

“殺啊!”

“抓种師道的兒子!抓住種浩!種溪!”

“他們在那邊,別讓他們跑了!”

在幾十名親衛軍的護衛下,種浩和種溪已經試過從三個方向突圍,結果無一成功。對方似乎接到了指示,務必活捉種家兄弟二人,是以僅僅用人牆阻擋他們的去路,而沒有趕盡殺絕。

早在一個多時辰之前,西北軍就在西夏軍的兇猛的衝鋒之下徹底潰敗,敵人將他們分割成無數個小塊,逐一殲滅。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下,種浩根本無法有效地對軍隊進行指揮,他只能做到保住自己本部不被敵人殲滅,至於其他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四周是吵雜的喊殺聲,手裡僅剩下半寸長的殘劍,頭盔也被箭矢射掉了,髮髻散落下來猶如下獄的死囚。落魄模樣的種浩扶著身中兩箭,腿上帶傷的弟弟艱難地跟著前方的親衛軍突圍,這個方向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當看到前方又是一道由數百人組成的盾甲人牆時,種浩的眼裡流露出深深的絕望,現在的處境真的是四面楚歌了。沒有援軍,沒有希望,什麼也沒有,或許在他的心中唯一有的是深深的懊悔和自責。

“大哥,咱們衝不出去了,我不想落到敵人手裡,你……你給我個痛快!”種溪喘著粗氣說道。

種浩紅了眼睛,他吼道:“不行!我怎麼能下得了手!就算死,咱們兄弟也要死一塊!”種溪一把抓住種浩的手臂,眼中是不甘的神色:“大哥!我不甘心,我們為什麼會敗?為什麼?”種浩無言以對,只得保持沉默,但他的內心裡也在反覆地問自己,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兵力懸殊?之前自己五萬人硬是拿只有一萬人馬的野利都羅毫無辦法,甚至還被人打得一塌糊塗。

那麼是因為自己中了西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