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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食言

在七月十二這一天,從邊關突然傳來的捷報令整個大華國興奮起來。按照之前的盟約,與大遼同樣是敵對關係的大金國出兵伐遼,同一時刻,大華近六十萬軍隊也殺出邊關,在兩軍夾擊之下,遼軍退敗。

這一戰,大華收復了之前淪陷的大片土地,大金國則將自己的領土擴大了兩倍有餘。遼帝被迫簽下合約,割地賠款。

好訊息傳遍全國,河西鎮的百姓奔走相告,很快小鎮便人人皆知了。

劉敏獨自坐在屋子裡,神色黯然。在她的心目中,大遼的鐵騎冠絕天下,如今竟然敗了,這令她又費解,又難過。大金國的當今皇帝完顏聖她是見過的,那一年此人剛剛登基不久,遼帝便邀他過來,他在朝堂上見了遼帝,滿臉都是誠惶誠恐的神色,根本就是被遼帝的威儀嚇倒了,這種人怎麼敢聯合同樣軟弱的大華進攻大遼呢?

現在,大遼的損失和傷亡劉敏無法得知,不過她的心裡卻很清楚,那一定是非常慘重的。她一向憂國憂民,甚至願意為國獻身。自己的祖國被敵人踐踏,人民被人屠殺,這些都讓她心痛不已。

有淚水從她的眼裡滑落下來,她就怔怔地坐在那裡任憑眼淚流下。忽然有人用絲帕輕輕擦去了她的眼淚,隨後便聽到吳錚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我要出去辦事,你也陪我一起去吧。”

劉敏沒有拒絕,她默默地站起來,跟著吳錚一起走出了至尊幫。

大遼與大華連年征戰,大華輸多勝少,大華國民深受其害,極其痛恨大遼。如今一雪前恥,百姓們自然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街上的氣氛似乎比過節日還要喜慶。

吳錚走在前面,劉敏低著頭跟在後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幾個小孩子迎面跑過來,邊跑邊喊:“遼狗敗了!遼狗敗了!”劉敏的身子震了震,但腳步並未停下,只是頭低得更低了。

吳錚拜訪了一家鐵器店,坐在店鋪裡,與一位五十多歲的老漢攀談起來,老漢的兒子死在戰場上,是被遼軍殺死的。像老漢這樣,家裡有人死在遼人手裡的不在少數。老漢談到勝利的捷報,臉上是夾雜著淡淡哀傷的喜悅,吳錚輕輕拍了拍老漢的肩膀,然後告辭離開。

“老爺子手藝不錯,所以我在他的店裡定製了一批用來製造火銃的零件,今天過來便是問問什麼時候可以完工。”吳錚在前面走,像是在自言自語,身後的劉敏仍然是沉默無語。

“我想你也看到了,這裡的人們聽到大遼敗了的訊息都很開心,我並不是想刺激你,更不是因為你的悲傷痛苦而感到快樂的變態。”吳錚在街上停下腳步,轉過身繼續說道:“我只是想說,戰爭沒有勝利者。”

劉敏抬起頭,目光微微有些茫然,她對這句話的含義理解得並不透徹,只是隱約能明白一點。

吳錚看著漸漸西沉的日頭,道:“我不想說什麼長篇大論,你有眼睛有耳朵,人也不傻,是非曲直能夠分辨明白。你在這裡也住了很久,很多事情你都見過,我想你一定能夠理解我剛才的話。”

“最後,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吳錚微笑著看向劉敏,“你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裡,回大遼去了。”劉敏愣了一下,問道:“你那時候不是說……”吳錚擺擺手:“我並沒有改變主意,大遼現在,甚至是將來都不會再與大華為敵了,因為我們有了一個新的,共同的敵人。所以你也不用繼續留在我這裡做人質,回到大遼去好好做你的郡主,有心的話,跟你們的皇帝提一提我剛才說的那句話,對你們大遼很有好處。”

兩個人又在街上走了一會,劉敏一直處於沉思的狀態,渾渾噩噩地隨著吳錚走。吳錚的好訊息劉敏並不懷疑,但卻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喜悅,反而心情更加沉重起來。

當吳錚走到第三家鐵器店時,三名漢子從後面急衝過來,手裡亮出了明晃晃的短刀。吳錚一把推開劉敏,操起店鋪裡一把長凳將其中一名漢子砸倒,另兩名漢子從兩邊夾擊過來,也被他用太極拳化解了攻勢,隨後一串有力的連擊將那二人打得爬不起來。

料理完這三個人,李逵才帶著人從人群中衝過來。吳錚擰斷了其中一個人的手腕,問道:“為什麼殺我?”那漢子咧著嘴,哼哼唧唧地說道:“你毀了我們商行,我們沒飯吃了,自然要殺了你解解恨!”

李逵道:“他們是那些被查封的商行的夥計。”吳錚微微眯著眼睛,搖搖頭,抓住那人的手掌道:“你看他的食指和拇指全是老繭,明顯是常年耍刀留下的,這傢伙是練家子,可不是什麼店夥計。”

突然間,吳錚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頓時一變,隨後大喊道:“快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