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諭很快便得了一件訊息。
成天和全福待在一起的全聽,突然吃錯了東西上吐下瀉,狀況非常不好,像是染了什麼疫病。
得了病的人怎麼能繼續留在王府呢?
所以,顏諭和鄭太后說了一聲,鄭太后那邊很快同意了,全聽又被送回了內侍監養病。
據說送回去當天夜裡就死了,沒有人知道是怎麼死的,反正內侍監每天那麼多人,病死一個兩天是非常容易見到的事兒,無人關心無人過問。
緊接著顏諭便把王府內部人事重新整頓了一遍,全聽和全福以前關係親密來往好的太監和侍衛,通通處理了出去。
至於杏花——只剩下這麼個丫頭了,顏諭也不急著處理,全福想要證明他的忠心,自然會早早地把這個人給處理乾淨。
嫻儀公主的兒媳婦兒病了,顏諭這些天得抽出空閒去探望。
全福被打發去了伺候園子裡的草木,偶爾能出府採辦一些東西,出府的時候,他能趁人不備偷偷溜去宮裡,自有接應他的人帶他去見太后。
鄭太后眼皮耷拉下來,瞧著比前段時間更老了。
梨花在她跟前做著針線,女人生得婉約動人,一雙白手特別靈巧。
全福在鄭太后跟前抹著眼淚。
“奴才看著蠢笨,沒有全聽聰明,王妃也嫌奴才不成器,打發去了伺候草木。”
“這邊離王妃住的地方遠,她是針對不到了,奴才會見機行事,太后讓幹什麼,奴才就做什麼。”
鄭太后看他一眼,全福看著確實不如全聽討喜,沒有那股機靈勁兒。
全聽是太機靈了,見個主子換個主子,沒根兒的臭東西。
倒是全福這樣憨直念舊的更好些。
梨花繡了一個荷包,當著太后的面羞答答的遞給了全福。
全福耳朵瞬間紅了,偷偷的看看太后的臉色。
鄭太后笑了:“她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全福這才敢收。
壽康宮裡幾個太監都和全福相熟,全福問東問西打聽到了不少東西,一回了秦王府,就將鄭太后想把鄭家一個姑娘嫁給五皇子當正妃的事情告訴了顏諭。
顏諭已經知道了這回事兒,她在宮裡其實搭進去不少銀子去疏通人脈,宮闈之間瞬息萬變,就怕將來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傳不出來。
現在有全福裡應外合,打聽太后跟前的訊息會更方便些。
顏諭點點頭,讓全福下去了。
這邊的動靜沒瞞過藏鋒臺那邊,蕭承冀的暗衛遍佈各處,稍微有什麼風吹草動便知道了。
霍哈給蕭承冀整理著衣服袖子:“王妃這一招倒是高明,把太后放在咱們府上的眼線,變成了她盯著太后的眼線。”
蕭承冀挑了挑眉:“這是自然。”
也不看看是誰的王妃。
是他蕭承冀的王妃。
當初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小姑娘有點脾氣。
蕭承冀是一條餓狼,那顏諭怎麼著也得是隻捕獵的小狐狸,總不能是條被人逮著咬的鹿或者兔子吧?
霍哈道:“這幾天五爺總說要來咱們府上拜訪您,今個兒又讓人來問話,殿下,您看——”
蕭承冀開府出宮之後,兩邊都沒怎麼來往過,他們兩兄弟不合是眾所周知的事兒。
自從除夕那天見過顏諭之後,蕭嘉善有事沒事總往蕭承冀跟前湊。
蕭承冀臉色霎時大變,手中握的白玉鎮紙瞬間碎成了兩半:“讓他滾!”
蕭承冀素來喜怒不形於色,很少這麼直白得表達過情緒。
霍哈嚇得趕緊跪在地上:“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蕭承冀砸了書桌上的兩個琉璃盞,還想再砸個什麼東西,霍哈聲如蚊吶的提醒了一句:“這個玉盤昨天裝的桂花松子卷,是王妃那邊送來的。”
霍哈真不想說話啊,這個時候的王爺看起來想殺人。
但藏鋒臺的東西摔了便摔了,很快就能送上來新的。
王妃那邊記性好得不行,少一個盤子一個杯子都要過問怎麼沒的,王妃疑心重,弄不好還以為霍哈給貪汙了,陷害成王爺摔的。
蕭承冀閉了閉眼睛,不打算找這個盤子的麻煩了。
顏諭就在她房間裡待著,找盤子的麻煩還不如去找她的麻煩。
蕭承冀直接往外走去。
霍哈被嚇了一頓,出去之後便對傳話的太監橫眉冷眼:“再通報給我五皇子拜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