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后權勢更重,真成了她陣營的人,相處起來讓人更舒服些,沒有鄭皇后那麼多的規矩。
可是,鄭太后已經老了,肯定不能長久的庇護下去。
鄭皇后真能熬到頭的話,也是會成太后的。
所以,真嫁給了五皇子,不用管五皇子怎麼樣,只是處理太后和皇后之間的關係,就讓人覺著焦頭爛額。
宮裡那邊亂起來也好,太后一旦將時間耗在五皇子和皇后的事情上,就沒有什麼精力再盯著秦王府。
恰好府上太后安插的那三個人還沒有解決,顏諭想趁這段時間把他們給解決了。
留著這幾個礙眼的人在,指不定哪天就給她鬧出大事來。
這些天過年應酬多,院子裡的風氣比之前散漫了許多,只要顏諭不在家,總有一些人聚集起來偷偷的賭博喝酒。
大過年的,顏諭暫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找他們的麻煩。
接著錦秋偷偷告訴顏諭,有兩個院子裡伺候的小丫頭收了杏花送的碧玉簪子,倆外門的侍衛收了太監的五十兩銀子。
收簪子那倆丫頭,這幾天鬼鬼祟祟總不安分,一雙眼睛骨碌碌的轉。
顏諭點了點頭,今兒早早的回來,恰好有空,她便出去轉了轉,正正好就見到了太后賞賜那倆太監。
這兩人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太監在宮裡能混到太后入眼的地步,基本上都是人精。
荷花與杏花都長得一副嬌俏好模樣,這兩人也是乾乾淨淨的,瞧著聰明伶俐。
顏諭隨手指了指他倆,讓他們過來,問了問他們的名字。
倆人忙點頭哈腰的過來,眉眼更透伶俐瘦小些的叫全聽,另一個臉圓憨直的叫全福。
顏諭對全聽抬了抬下巴:“去藏鋒臺那邊傳個話,讓他們把昨天拿去的彩藍玻璃杯拿來。”
全聽一聽王妃吩咐的差事,趕緊磕了個頭過去了。
全福依舊弓著身子在旁邊,王妃沒說讓他走,他也不敢走。
顏諭漫不經心的道:“你什麼時候進的宮裡?今年多大了?”
“回王妃,奴才十五歲進宮,在宮裡待了九年,今年二十四了。”
“這麼晚進來?老家哪裡?”
全福道:“老家在歸德,逃荒進了京,一家子都因饑荒沒了,奴才福大命大進了宮。”
顏諭點點頭:“身世確實可憐,最近聽不得這樣的苦事兒,一聽就傷心。”
全福趕緊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是奴才的錯,奴才不該在王妃跟前講這些晦氣話。”
顏諭賞賜給了他一把雕花小銀圓,讓他下去了。
那邊全聽領了東西回來,很快交給了顏諭院子裡的丫鬟,兩人各自都去了各自的地方當差。
全聽心裡倒是稀罕:“冷落了咱們幾百年,突然把咱們叫過去問話,你說王妃到底是什麼意思?”
全福搖了搖頭:“大概就是隨便問問,王妃還是個丫頭片子,她能懂什麼?你等著,咱們早晚給她攪個天翻地覆。”
全聽嗤笑一聲:“荷花都被攆去洗衣服了,說不定接下來要動咱們。”
“咱倆又不犯錯,且有太后娘娘撐腰,無緣無故的,她還能殺了咱們?”
全聽道:“她是不敢,你別忘了秦王,秦王想殺咱們,還要給一個理由?”
提起這個,全福打了個寒顫。
他倆都不怕王妃,卻怕神出鬼沒的秦王。
全福閉上眼睛:“進了秦王府,就要做好沒命的準備。”
富貴險中求,死在裡面就死了,倘若能活著出來,以後榮華富貴數不勝數。
他們四個進來,都是抱著必死的念頭過來的。
荷花與杏花倆模樣不錯,是一進宮就被挑到太后宮裡幹差事的,得了太后數十年的栽培,太后對她倆知根知底。
全聽剛進宮是給宮裡人刷馬桶的,那活兒又髒又累,他年紀小還被大太監打得死去活來,後來太后瞧他可憐,把他安排到壽康宮做事,保住了一條比草還輕的命。
這些年全聽對太后忠心耿耿,全福聽他嘴上抱怨著,知道他給太后做事從不含糊。
至於全福——也是苦命人,後來宮裡終於混出了頭,還得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對食,長得那叫一個水靈,比荷花的模樣差不了多少。
太后也是知道的,那對食如今在太后宮裡做做針線。
只要以後活著出來,太后就讓他們兩個出宮,給他們大宅子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