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諭聽蕭其睿剛剛那意思,是說所有人都回來了。
她不知道自家爺有沒有回,但在公主府有點待不下去了,想回家裡去看看。
嫻儀公主沒有猜到顏諭的心思,把顏諭留了下來吃飯。
今個兒顏諭不在家裡,萬福苑裡的大丫鬟碧春和凝夏跟著出門都不在,鄧嬤嬤也隨身跟著顏諭。
錦秋和瑞冬都在顏諭的書房裡收拾,好不容易出了大太陽,她們上午把一些書拿出來曬一曬,下午就收了回來。這些東西顏諭從來不讓別人碰,只讓她們貼身的丫鬟動。
錦秋一邊擦著書架一邊道:“你有沒有看見?那個叫荷花的宮女,身形與咱們姑娘有幾分相似。”
瑞冬道:“什麼荷花?好幾個叫這名兒的,俗氣。”
“太后賞的丫鬟中的一個,眉眼秀氣面板白的那個。”
瑞冬這才想起來了:“小姐讓你盯著她,她有沒有幹壞事?”
錦秋搖了搖頭:“這兩天什麼都沒做,但我覺得她不是個老實性子。”
瑞冬真有些心疼自家小姐了:“太后娘娘真是的,半夜三更就讓咱們小姐起床進宮就算了,還故意弄些眼線來噁心人,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
錦秋嘆氣:“誰說不是呢?她倆淨偷懶,什麼活兒都不幹,不知道籌劃著什麼。”
蕭承冀一回府便來了萬福苑。
裡面倒是靜悄悄的,大門關著,天兒太冷,估計人都在屋裡待著。
蕭承冀進了房間便看顏諭穿著一身碧青的衣裳背對著他站著,他過去拍了拍顏諭的肩膀:“你在做什麼?”
對方突然回過頭,蕭承冀一看這張陌生的臉,語氣瞬間冷了:“你是什麼人?”
荷花趕緊下跪:“奴婢是來換屋裡的果子的。”
蕭承冀道:“王妃呢?”
荷花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道,大概又去安慶侯府了,這陣子王妃經常從庫房裡收拾大箱小箱的東西送去安慶侯府。”
蕭承冀沒說什麼,讓荷花下去了。
旁邊的霍哈偷偷的看了一下蕭承冀的臉色。
就算跟了這位爺這麼多年,霍哈也不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有了王妃之後,霍哈更是接二連三的猜錯蕭承冀的心思。
這兩天蕭承冀處理太多公務,每天休息時間都很短,現在他覺著有點困了,便去了裡面睡覺。
顏諭回來的時候天色擦黑,一到萬福苑便聽到一個讓她五雷轟頂的事情。
荷花低垂著腦袋跪在顏諭的跟前,說下午的時候秦王殿下回來看上她,把她寵幸了,荷花不求成為侍妾,只是告訴王妃有這麼一回事兒。
錦秋的臉兒也被嚇得煞白煞白。
王妃不在家這半天,她一時間疏忽沒有看住這些人,竟然讓這個死丫頭給溜了過去!
錦秋又是羞愧又是恐懼,臉面全丟光了,恨不得一頭撞死謝罪。
顏諭心裡有些煩躁,一天天的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她暫時沒多問,先讓錦秋把荷花給帶下去喝一碗藥。
這件事情是真是假先不論,反正太后賞賜的人,絕對不能有任何動靜。
而後顏諭走了進去。
霍哈說王爺還在裡面休息。
顏諭的目光瞬間落在了霍哈的身上。
荷花想的倒也巧妙。
正常情況下女孩子不會拿自己清白開玩笑,她這麼一說,整個院子裡的人肯定都信。
王妃和王爺的地位差距在這裡擺著,王妃要是質問,秦王要麼不認賬,覺得王妃無理取鬧,兩個人吵上一架。
秦王要是覺著王妃故意給他潑髒水,一氣之下認了賬,王妃肯定與他有了隔閡。
最容易拆穿的事情,卻往往最容易讓人有心結。
當然,王妃也有可能默默領下這個屈辱,什麼都不過問,當成什麼都沒發生,一個人在心裡默默的生氣。
荷花沒想到的是,顏諭第一時間質問的竟然是跟在蕭承冀跟前的霍哈。
霍哈這個人,在蕭承冀跟前是奴才,在外頭的話,正三品以下的官員見了他都客客氣氣的。
正常情況下,顏諭對霍哈這個蕭承冀跟前頭等紅人的態度也該是巴結討好的。
偏偏顏諭從一開始就沒有巴結過他,壓根沒有被這陣風給壓倒過。
今天狀況究竟如何,恐怕沒有人比霍哈這個貼身太監更清楚,與其詢問蕭承冀,倒不如詢問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