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麗回去之後,遇到了急得不行的凝夏。
凝夏看她回來,終於鬆了一口氣:“你去哪兒了?剛剛沒看到你,我們都急得不行,王妃怕你迷路在外面,讓我們叮囑霍旺四處找你。”
“我沒事,剛剛出去散散心。”婉麗道,“要不要和王妃說一聲?”
凝夏搖了搖頭:“王爺在裡面,他不知道這件事兒,王妃沒敢和他說。你去吃些東西早早睡吧。”
婉麗心中慶幸。
幸好秦王不知道,不然的話,秦王把她攆回去,傳到馬家耳朵裡,婉麗真不知道自己如何交代。
第二天婉麗託著下巴一直想昨天晚上遇見的那個人,想著想著便有些發呆出神。
她想自己兄長了。
昨天那個人是有點問題,但透過言談舉止可以看出,那個人脾氣很好,像婉麗的兄長一般溫柔。
顏諭微微抬眸:“要不要吃塊栗子糕?”
婉麗神遊天外,顏諭問了兩三遍,她終於聽見,趕緊拿了一塊糕點。
顏諭笑道:“你在想什麼?”
婉麗搖搖頭,過了一會兒才道:“王妃,你說,皇上跟前的侍衛都是什麼身份的人?”
顏諭想了一下:“大都出身宗室,蕭家這些皇族子弟為多,還有些是蕭家的其它親戚。”
此侍衛不是彼侍衛,能在皇上跟前當差,祖上三輩都得查得清清白白,最安全的當然是宗室子弟。
這些人能在皇上跟前露臉,要求身份顯赫倒是其一,其二要求身手不凡武功高超,再有便是人品貴重年輕有為。
這些人當侍衛也不會當很多年,往往過些年就會被皇帝安排到其它緊要的官職上。
婉麗“哦”了一聲,和她想的沒錯,看那人的做派,果然是貴族子弟。
中午的時候便到了蘭月行宮,眾人在此休息兩天再趕路。
顏諭坐了一天多的馬車,終於被安排進了行宮裡休息。
蕭承冀和一些受寵的大臣們還在皇帝跟前。
建興帝這一路上倒是興致勃勃,其實昨天晚上就該到蘭月行宮的,因皇帝在路上看到不錯的風景便要逗留,中途停留的時間太長,晚上不得不就地紮營,時間上耽擱了半天。
他帶了幾個年輕受寵的妃嬪,位分高的妃嬪都沒有來。
蕭其睿還獻上了一幅潑墨山水圖,畫的是昨天建興帝停留最長的一處地方,說了一番吹噓建興帝政績的話。
好幾個大臣順著蕭其睿的話把建興帝一陣吹捧。
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話,皇帝亦是如此。
建興帝喜不自勝,把蕭其睿獻上的這幅畫讚賞一番。
蕭嘉善看著蕭其睿這幅溜鬚拍馬的樣子,心裡覺得諷刺,冷笑一聲:“老七,你真厲害啊,趕路這麼忙,你還準備好了顏料紙筆,畫出這麼大幅的畫,恐怕費了不少心思吧?”
蕭其睿笑道:“為了能畫下父皇喜歡的風景,我特意讓人準備了紙筆,昨天晚上沒睡,熬夜畫下的。只要父皇喜歡,一切都值得。”
蕭嘉善看不起他這個一臉討好的樣子,沒再搭理他。
蕭承冀今天一天還沒見到顏諭,不知道行宮這邊晚上會給顏諭做什麼飯,她吃不吃得慣,沒分出心思搭理這明爭暗鬥的兩人。
好不容易在這裡熬夠了時間,蕭承冀立刻往回走去,這時候天色早就黑了。
行宮裡較暗,這一片種的樹秋冬都不掉葉子,看著倒是陰氣森森的。
興文趕緊跟上:“下午已經把王妃安置好了,王妃說這邊養的丹頂鶴不錯,奴才就讓人捉了兩隻放在王妃住的院子裡。過來的時候王妃說這邊魚也好看,但王妃住的地方沒有池塘,就沒有弄來魚。”
興文清楚,王妃可能隨口誇兩句。
但沒辦法,有時候主子不經意間一句話,他們下頭的人就要忙活半天。
要是秦王妃地位一般也就算了,偏偏秦王腦子裡整天想的都是王妃,已經戀愛腦成精了。
他們這些權貴子弟從小見識太多,要麼專情要麼濫情,一千個濫情的才出一個專情的,興文在蕭承冀跟前十多年了,也是這一兩年才知道自家王爺是個痴情種子。
上一個霍哈就是因為事情沒辦利索同時得罪王爺和王妃被攆出去的,雖然王妃把他提回來了,他的地位依舊不如從前。
興文可不敢保證自己被踹出去後有人提自己回來,他沒那麼大的本事,只能處處留心,什麼都和王爺交代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