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天南宮悅星那麼一攪和,他對這個新收弟子還是寄以相當的厚望,更別提她本來就是出名的寵溺弟子。
白玉瑾甚至還打算好好指點指點柳青雲一番,煉氣第三層的修為是弱了些,可是她也算得名師,一番指點下去肯定會讓柳青雲茅塞頓開,突飛猛進,何況她也承諾過了,柳青雲可以不用磕頭就從她這裡學到一樣真本領。
可是她真沒想到這個弟子居然說到做到,說睡懶覺就睡懶覺,雖然有過約定,卻是讓她披星戴月早起的一番好意盡付東流。
因此她咬碎了銀牙:“這可不成!我白玉瑾的弟子豈能這般不堪造就?”
從水凌波那裡探清了柳青雲的住處,白玉瑾提著銀雀劍就殺過來了,還沒進門,就聽得柳青雲在床內那清晰的呼吸聲,不由一驚。
窗戶大開,晨光照了進去,水凌波只覺得這呼吸聲極有規律聲,一呼一吸間都帶著奇妙的節奏,腳步不由一停,接著輕輕一勾,已經直接踢開了房門。
她只見一間臥室之中,柳青雲半睡半醒間臥在床上,面朝著晨光,流蘇帳里正不知道作著什麼樣的美夢,不由一陣好氣:“我真收了這麼一個不成氣候的子弟……”
只是下一刻,她已經暗暗心驚:“怎麼回事……”
作為一位準金丹修士,她的眼力是極高明,一眼察覺到柳青雲身上運轉的先天靈天:“一個煉氣第三層的弟子,怎麼會有先天靈力?”
她把銀雀劍柱在地上,暗暗觀察起了柳青雲的情形,這一看,不由看出了名堂。
柳青雲那算得清純的臉上還帶著流光溢動,渾身上下都被先天靈力洗滌過一遍,清清爽爽,白玉瑾立即明白了:“這是晉階了!”
對於一名準金丹修士來說,煉氣期晉階的場面不知經歷過多少回了,可是白玉瑾還真沒見過象柳青雲這種形式的晉階:“怎麼?睡個懶覺都可以晉階?這老天也太不公了吧!”
白玉瑾想起了自己那一次晉階煉氣第四層,那可是借來了築基期的練功室,服用了四種靈藥,事先準備了一個半月,然後一舉閉關十七天,才一舉晉階成功。
更讓她吃驚的是柳青雲渾身流動著的先天靈力,大宗大派的掌門子弟要淬練一絲一毫先天靈力,往往都是閉關十天半月,耗去無數五行靈力,才能淬取得那一絲一毫,以後還要不斷凝練淬取,哪象柳青雲這般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五行靈力。
她自己也稱上修真天才,可是論起五行靈力,比柳青雲渾厚不了多少。
白玉瑾不由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難道白凌波真是介紹了一個修仙奇才給我?”
柳青雲仍然懶懶地享受著晉階的感受,白玉瑾乾脆柱著銀雀劍替他護法。
柳青雲覺得這個早上的睡眠質量非常好非常好,他作了一個非常美的美夢,在夢裡左擁右抱,說不盡的風流,只是當想要推倒水凌波的時候,他被白玉瑾一劍拍醒了。
“醒了?”
柳青雲原來就是半睡半醒,銀雀劍剛拍到肩頭,他已經睜開了眼睛:“師傅?”
白玉瑾面如冰霜:“今天早上怎麼沒早起練功,本來我想傳點真本領給你!”
柳青雲當即嘻嘻一笑:“真的?師傅,昨天晚上和師弟們聚會,多喝了兩杯,誤了正事!”
白玉瑾見他沒有提到前幾日的約定,當即又用劍鞘拍了拍他肩膀:“你這個人做事,就是不象你三位師姐細心,晚上睡覺不關窗戶,一大覺還睡懶覺,春光乍瀉了……晉階了也還只知道睡覺,若不是師傅好心替你護法,隨便一個小賊就能取了你小命!”
“晉階了?我晉階了?”柳青雲喜形於色:“多謝師傅替我護法!”
說實話,說他太懶散也是冤枉了他,他也曾經勤奮過幾日,結果卻很打擊,白天他苦練不休,卻抵不過晨光明月流金鈴吸收的一縷晨光。
而且他突破煉氣第一層到第三層,都是穩穩當當地水到渠成,不象在第四層上延誤這許多時日,到了最後他乾脆每日清晨窗戶大開,藉著流金鈴轉換先天靈力,果然到了今日就在不知不覺中突破了煉氣第四層。
“我收了你這麼一個懶散的徒弟,算是倒了大黴了!”白玉瑾沒好氣地說道:“你好歹也要有點自知之明,你現在是碧雲宗的掌門弟子,宗門每年都有大比,你千萬要過關,不能讓我幫偏架幫得太過火了!”
說到底,她還是心疼弟子:“還有,掌門弟子要做的宗門任務,難應付的我帶你走一輪,可是簡單的,你總得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