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爺爺搖頭，面對最疼愛的孫子，被比逼迫到這一步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一直以來這件事情壓在他心頭，壓的他喘不過氣，無數個夜晚被愧疚，自責，痛苦淹沒。

鐵血將軍也有脆弱的一面，有時候宋老爺子會忍不住的想是不是自己年輕的時候殺的人太多，血腥太重所以才會有這種報應？

“爺爺，這不是真的，對不對？”宋謹言猛的朝後退了一步，俊美的面孔此時蒼白如紙。

宋老爺子閉上眼睛，沉默著許久都沒說話，此時的他根本不敢去看孫子的眼神。

“爺爺你說話。”宋謹言本以為自己的推測和從清水縣調查出的線索，就足夠的讓人惡寒，醜陋。

整個村子的人都是幫兇，長達半個世紀的醜惡罪行。

前面二十年，享受的是他們宋家感謝的贈禮，後面二十年享受的是蘇學文給予的物質金錢。

蘇學文死了，還要繼續壓榨他的女兒，一個個算計到那種程度。如果不是蘇學文臨死之前安排了周衡陽當上門女婿，姐妹七個早就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而這一切全都源自當初的調換，他們到底是怎麼心安理得的？

宋謹言自詡自己不是個好人，但也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老爺子終於睜開眼睛，蒼老的雙眸裡滿是滄桑和濃重的看不透的暗沉。

“是你二叔，你奶奶幫他善後的。”

“我奶奶……我奶奶因為愧疚她最疼二叔……”宋謹言終於明白爺爺為什麼這麼做了。

既然說來了，宋老爺子乾脆一股腦的說了，“你二叔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要麼是有小時候的記憶，要麼是曾經偷偷跟那邊聯絡過。所以當他在571研究所遇到學文，卻處處不如他，心中就……”

宋謹言最後是怎麼走出書房的，自己都不知道，一個人站在庭院裡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松山過來連續喊了他好幾聲，才回神。回神後只覺得全身冰涼，冷的發寒。

好似有什麼從骨子裡透出來，從頭到腳的往外冒寒氣。

“老大，你怎麼了？”松山滿臉的擔憂。

他跟老大認識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老大臉色真難看的。蒼白的嚇人，整個人站在庭院裡，跟冰雕似的，半個多小時都不動一下。他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會上前。

“我……”宋謹言抿了抿唇，本想說沒事，可他現在分明就是有事，有很大的事情。“我有事。”

“額……”松山愣住了，正常的套路不應該說是自己沒事的嗎？

怎麼會忽然說出有事？

“那……那是出了什麼事情了？”松山很快調整好心情，禮貌的詢問。

宋謹言張了張口，正要說話，眼角餘光看到進來的人影，整個人的氣勢陡然變了，臉色陰森的嚇人。

宋子珊沒想到自己號居然會在院子裡遇到堂哥，被堂哥鐵青的臉色嚇的抖了抖，大著膽子上前打招呼。

“堂哥，你也回來看爺爺？”

宋謹言沒說話，但那雙深邃，犀利卻也陰沉的雙眸直如泰山壓頂般鎮的宋子珊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