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府。
剛剛回到府上的歐陽瑱,被人押到歐陽弦止的書房。
“孽障。”
“跪下。”
歐陽弦止大聲呵斥一聲,聲音威嚴而又滿含怒氣。
書房中站著的歐陽瑱,被身後兩人倏地鬆開,踉蹌了一下。
接著他癱軟地倒在了地上。
他表情呆愣,聞言只是抬眼望了眼歐陽弦止,神色恍惚。
“怎麼回事?”
見歐陽瑱衣衫襤褸,面色蒼白,歐陽弦止直覺告訴他。
不對勁。
一旁的陳牧謹小慎微,見瞞不住,只能低聲開口。
“瑱公子回來的時候就這般模樣了。”
歐陽弦止眉頭皺起,嫌惡地瞥了眼地上的歐陽瑱。
“去把府上的大夫叫來,給他看看。”
“帶下去吧。”
他揮了揮手,讓人把這不成器的小子帶走。
他看著就心煩。
要不是這麼多年來,他除了歐陽瑾,並無其他子嗣。
也不會想到把這小子尋回來。
“哎。”
待歐陽瑱被帶走,他坐在靠椅上,低嘆了口氣。
他的瑾兒就不像這個孽障一般。
只可惜。
他那身子。
歐陽弦止此刻心中知覺後悔。
倘若當年知道如今這般。
他一定不給鍾瑤下毒。
思緒飄遠,當他目光觸及地上一抹小小的血跡時。
歐陽弦止眼神一沉。
還沒等他來得及思考,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老爺,夫人來了。”
陳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進。”
瑤夫人帶著得體柔和的笑,緩緩走進來。
半刻鐘後。
“弦止,我想替你打理咱們府上。”
“你也知曉,我素來在府中無所事事。”
“說真的,我們瑾兒也不在府上,你也不常回來,我生活著實無趣。”
“我前兩日回了趟孃家……”
瑤夫人邊站在歐陽弦止身後,手上柔和地替他揉著肩膀。
嘴裡滿是溫柔笑意,說著替他著想的話。
歐陽弦止對於瑤夫人這般態度,十分受用。
當年,也是因鍾瑤太過強勢。
他才起了殺意。
沒想到對方生下瑾兒後,便改了性子。
把當年的嫁妝一併給了他,也不管家中財權。
一心相夫教子。
“夫人說這麼多,是想問我要回管家權了?”
歐陽弦止伸手,輕拍了拍放在他肩頭瑤夫人的手。
“是啊,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來也是心疼我。”
“不捨得我操心這些事。”
“……”
瑤夫人垂眸望著自己手背上的大手,心底只覺恨惡。
她雖然心底恨意十足,可面上依舊溫柔無比,軟著聲音和歐陽弦止周旋。
歐陽弦止聞言,思考片刻,隨即哈哈大笑兩聲,爽快地應下。
“夫人既然想要這管家權,拿去便是。”
他能如此爽快地應下,無外乎兩點。
一是他在府上不久待,府上事務交給對方打理也未嘗不可。
這樣也不用再擔心歐陽瑱那個逆子偷拿錢財去賭。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兒歐陽瑾命不久矣。
到時,對方能依仗的,只有他。
更何況,這二十多年來,鍾瑤對他死心塌地。
他也看在眼裡。
這樣想著,歐陽弦止眼底多了幾分得意。
瑤夫人把這些都看在眼底。
“那庫房的鑰匙?”
她欲言又止,微微遲疑地開口。
“夫人稍後去找管家拿就行,鑰匙在他那。”
瑤夫人淡淡一笑,手上的力道更柔緩了些。
又同歐陽弦止說了些話,瑤夫人才準備離開。
轉過身的她,眼底只餘下恨意。
她唇角帶著嘲意。
呵,歐陽弦止依舊是那麼自負。
要不是仗著她的愛,如何能誆騙她那麼多年。
即使不瞭解當年的真相,但她依舊能料到對方是如何害了林琿。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