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在錢靈裕下意識問出那句:“為何?”
“因為林驚雲是我未過門的夫君啊。”
雲棠站起身,自然地走到林驚雲身側。
林驚雲隨即便將雲棠摟坐在懷裡。
整套行為動作順暢自然。
只餘下錢靈裕目瞪口呆。
“你,你們……”
錢靈裕微微張嘴,眼底滿是愕然,他的手中就懸在半空中。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能收回我的玉牌嗎?”
接受了事實的錢靈裕神情沮喪地望著面前兩人。
真的對無良夫婦。
要是給林驚雲的話,他真的會心疼。
雲棠姿態慵懶散漫地坐在林驚雲懷裡,垂眸勾著林驚雲的髮絲纏繞著。
這是她平常最喜歡做的事。
“不行哦。”
聽完錢靈裕話的她,抬眼間,將纖細修長的手指豎在朱唇前,輕啟朱唇。
面上神色張揚動人,像是有人袒護的妖妃般笑得肆意。
錢靈裕又抬眼見林驚雲正望著他,只覺背後一涼。
“我不是告訴你我是誰了嗎?”
“你還敢問我要回去。”
“你不要命了?”
雲棠饒有興致地望著錢靈裕,唇角勾著玩味。
她笑容和煦,說出的話語也是婉轉動人。
可明明雲棠話是笑著說的,錢靈裕卻感覺到了殺氣。
錢靈裕這才開始回想,對方到底是誰。
過了片刻,他雙眼瞪得極大,不可思議地開口。
“你不會是清風教的教主吧?”
不會吧。
不會真是那個江湖第一邪教的女魔頭吧。
“終於想起來了啊。”
雲棠此刻笑盈盈的模樣,讓錢靈裕只覺得脖間一涼。
他還是很怕死的。
畢竟他這條命很值錢。
雲棠看著面前的傻小子脖子微縮,眼底笑意更濃。
“是啊。”
“這都被你知道了。”
“我要不要殺你滅口呢?”
雲棠見這小子好玩,存了心思逗逗他。
錢靈裕想也不想地答道:“不要。”
隨即,他向林驚雲投去求助的目光。
希望對方能管管這個大魔女。
“你是個好人,不能濫殺無辜。”
錢靈裕閉著眼睛的好話直覺從口中冒出,引得林驚雲和雲棠皆是一笑。
話剛說出口,錢靈裕也是一愣。
說來這清風教雖然是江湖第一邪教,他倒也不見得。
多年前的清風教並不叫這個,而是邪風教。
自從上一任教主明夕做了教主,教中的教徒只收女子。
其中多是些苦命女子。
她們做得那些事,也不算壞事。
雖然做事隨心,殺人無數。
可殺的也都是些薄情寡義,罪孽深重的人。
如今由雲棠接任後,經過這些年的發展,一躍成為江湖第一邪教。
但這些也都是些江湖傳聞啊。
錢靈裕也保不準對方會不會一個不高興,就殺了他。
“不是嗎?”
他嚥了下口水,又微微梗著脖子反問了句。
“你還是第一個說我是好人的。”
雲棠眉頭微挑,伸手捏著自己下巴作沉思狀。
“好吧,我今日心情好。”
“不想見血。”
“留你一命。”
話語剛落,錢靈裕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他用衣袖邊抹了把自己的冷汗。
“別嚇他了,吃飯吧阿棠。”
林驚雲輕聲開口,打斷兩人的對話。
他唇角勾著與雲棠同樣的笑,隨即將那玉牌毫不客氣地收入袖中。
錢靈裕又向林驚雲投去敬佩的眼神。
他此刻對雲棠的心思徹底歇了。
主要是,他沒林驚雲那膽子,也沒那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