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注意力稍稍收回來一些，不由流露出些許驚訝。

第一反應就是：媒體。

應該是因為昨天吉列球場比賽結束後的小插曲，一個兩個大清早起來圍堵新聞，估計眼睛都沒有睜開。

但認真想想，又覺得不對勁。

人數，有些誇張。

粗粗放眼望去，沒有八百人，至少也有五百人。

規模，非同小可。

李維試圖喚醒記憶：

除了超級碗奪冠遊行當日之外，什麼時候看見如此規模的媒體？

有一點點嚇人。

就在思緒洶湧之間，李維繼續前進的腳步依舊沒有停止，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地朝著訓練基地靠近。

近了。

更近了。

然後，站在人群最前方的一小撮也注意到了李維。

“菜鳥……”

“菜鳥！”

一個，兩個，三四五六個。

稀稀落落地，陸陸續續地，越來越多人轉頭看過來，注意到出現在眼前的李維，紛紛歡呼起來。

那場面，就好像奧運會馬拉松決賽的終點一般——

如同一潭死水般的人群，在看到第一個現身的領跑者之後，不管是否喜歡也不管是否認識，全部都已經顧不上，人群一下沸騰起來，又是揮手又是歡呼，終點附近的體育場終於從沉睡之中甦醒。

再然後。

呼喚與吶喊浩浩蕩蕩地連成一片，擰成一股繩。

“菜鳥！”

“菜鳥！”

“菜鳥！”

這一幕，顯然打破預想，李維完全沒有預料到，不由停下腳步，困惑地掃視全場，試圖判斷情況。

正前方，熙熙攘攘聚集在訓練基地門口的人群手忙腳亂地忙碌起來，高高舉起手裡的紙板。

一個紙板一個字母，按照順序排列。

小小的狀況出現了，字母全部串聯起來也還是不太對勁。

其他人注意到李維嘴角的笑容，順勢望過去，此時也注意到了偏差，連忙出聲提醒，“錯了。位置站錯了。”

一番緊急調整，那一個個臨時用馬克筆寫出來的簡陋白色紙板終於找到了位置，組成一句話。

“菜鳥，你永遠不會獨行！”

語句終於通順了，然後全部人看向李維，一句接著一句地高聲歌唱起來。

“他在這兒，他在那兒，他無處不在，他就是邊緣行者李維李維李維！”

一遍，再一遍。

整齊劃一、熱情洋溢的歌聲，在清晨絢爛溫暖的陽光裡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