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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 並肩作戰

安德森有些遲疑,李維正在晨跑,他似乎不應該打斷李維的日常;但掙扎片刻,他還是開口詢問道。

“你有一點時間嗎?”

李維滿臉認真地看了看手錶,露出深思的表情,最後才看向安德森,“你有三分鐘。”

也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氣氛重新歡快了起來。

笑容,爬上安德森的嘴角。

“你知道1969賽季嗎?”

李維輕輕頜首:1969賽季,堪薩斯酋長贏得球隊歷史上第一座也是唯一一座超級碗冠軍獎盃。

“那個賽季,我們常規賽兩次輸給該死的奧克蘭突襲者,他們簡直碾壓我們,徹徹底底摧毀了我們。”

“我們的四分衛蘭-道森(len-dawson)因為腿傷賽季報銷,以至於替補四分衛麥克-列維斯頓(mike-livingston)不得不臨危授命完成賽季。”

“意外的是,列維斯頓率隊完成五連勝,並且殺入美聯決賽,我們賽季第三次遭遇奧克蘭突襲者。”

“沒有人看好我們。畢竟,奧克蘭突襲者才是分割槽冠軍,並且賽季兩次橫掃我們,所有人都在討論奧克蘭突襲者和明尼蘇達維京人會師超級碗。”

“但是,我們贏了。”

“‘17:7’,我們在奧克蘭的主場讓他們灰頭土臉地閉上嘴巴。”

話語到這裡,安德森注意了一下李維,發現李維全然沒有不耐煩,而是津津有味地專心聆聽著。

安德森輕笑一聲。

“在酒吧裡,我已經說過十遍?二十遍?反正我已經數不清楚,小夥子們全部都厭倦了,每次聽到我說起這些老黃曆,他們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我們終究不能活在過去,對吧?”

安德森望向前方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深邃,短暫地陷入思緒裡,開始看得出來,他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也就是短短片刻,安德森就收回思緒,繼續說道。

“但是,那場比賽,支援我在這個酒館堅持了四十年,支援我度過母親因病去世的那段艱難歲月,支援我度過2008年那次金融危機,也支援我度過眼前這一波又一波的失業浪潮。”

“我支援酋長,不是因為他們能夠奪冠或者能夠勝利,而是因為它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我記得自己結婚那一週酋長的比分,我記得父親出殯那一天其他酋長球迷前來葬禮的身影,我也記得酋長去年輸給匹茲堡鋼人出局之後酒館裡的每一張臉孔。”

儘管苦澀儘管失落,安德森也能夠感受到六連敗的沉甸甸重量,但他的嘴角始終保持著一抹笑容。

“不要擔心克里斯,他現在一無所有,沒有家庭、沒有工作、也沒有存款,他處於人生最低谷的一段時期,他唯一擁有的就是酋長了。”

“他只是在害怕而已,害怕擁有希望,害怕希望出現又消失,於是乾脆徹底放棄希望,就讓自己躲在黑暗裡慢慢腐爛,這樣可能會輕鬆一些。”

“但內心深處,他和我們一樣,始終站在你們的身後。”

“酋長的每一場比賽,他都沒有落下。”

李維展露笑容打趣了一句,“最近六場也沒有落下嗎?”

安德森直接輕笑出聲,“對,一場不落。”

然後,表情也跟著輕快起來。

“他不會離開,我們也不會。”

“我們都喜歡勝利,但我們不會因為失敗就轉身離開,整整四十年了,我依舊在這裡,而且也不打算離開。”

“所以……”

話語,突然就停頓了下來。

洋洋灑灑說了那麼多,完全出乎安德森的意料,錯雜的情緒湧上心頭,一時之間,也有些不適應。

但是,李維懂,全部都懂。

“大衛。”李維揚聲喊到,安德森下意識地抬頭望過來,“我們依舊在戰鬥,所以,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好嗎?”

“我們”,不止是“我”。

這是否意味著,堪薩斯酋長的更衣室並沒有出現混亂?

安德森輕輕頜首,“好。”

然後。

李維就再次邁開腳步,繼續晨跑,那修長而結實的身影在安德森的注視下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一片夕陽裡。

老實說,六連敗,更衣室裡沒有一點動盪和浮躁,那是不可能也不現實的。

毫無預警地,球隊從連勝進入連敗,這意味著他們肯定出現了問題,如果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