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謝遠並不知道白鴿今天就去了佳士口腔。

他在學校實驗室幾近悶了一天，“heart”在正式上市時遇到了點麻煩，雖也不大，但因為總是不明原因出現卡頓，本來節節攀升的下載量驟減。

更嚴重的，那些原本有意競買“heart”的企業都開始呈觀望態度——如果卡頓問題不解決，他們小組辛苦了五個多月的成果可能直接打水漂。

窗外日暮西沉，實驗室裡光線通明。待到牆上鐘錶時針指向“五”時，謝遠倏爾撂下鍵盤。

小組其他成員還在專心致志查詢原因，謝遠起身，單獨叫了負責洽談業務的組長柯揚往外去。

門關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謝遠神色看不出有多少異常的道，“heart軟體，大機率被黑.客惡意攻擊了。”

柯揚一聽當即想追問，謝遠不慌不忙，“這些黑.客ip深藏不露，應用國外gitlap系統，國內目前還沒有應付方法，只能封禁[1]。”

翻譯過來，他們不止被人惡意攻擊，並且目前受大環境影響，束手無措。

柯揚瞬間就急了，“艹！誰tm這麼無聊啊？！”

科研小組裡除了謝遠大家都不怎麼缺錢，人群賣的也就是一種成就感。不過，有人顯著不想讓他們掙這個錢。

奈何謝遠這人，天生反骨，挑戰越大，他反而越是興奮。

他考慮少秒，不急不緩繼續，“你就對外聲稱，heart目前只有一個卡頓問題遺留，如果貴司有耐心等我們解決，競價到時自會水漲船高；如果貴司願意買下自己解決，價錢可以商量。”

寥寥幾句，柯揚跟著就反應過來了，佩服不已。

老大這一招聲東擊西，直接將軟體瑕疵擺明了說，如此既把heart的利用價值最高效保留，就算往後購買的公司發現問題難解決，已經寫在合同裡的白紙黑字，他們怎麼也構不成欺詐。

柯揚是華清大學工商管理系的在讀碩士生，出來以後直接接手家族企業。但就連他這樣的豪門繼承人，都免不了被謝遠的“魅力”所折服成為謝遠眾多“腦殘粉”中的一員。

然謝遠的注意力已經從heart轉移，他像無意摟了眼自己的蘋果手機，微信訊息沒有，未接來電無數——基本都是ipc戰隊老董打來的。

這同刻，謝遠兜裡的諾基亞響，剛接通，欒瑩詢問的聲音，八卦意十足，“怎麼樣啊謝經理，今天你小女朋友第一天去我們佳士口腔，體感如何？”

......

此時此刻，佳士口腔。

女孩溼漉漉暈紅的眸子，始料不及望他一眼後光速的垂下去，起身匆忙逃離的背影拐個彎就不見。

莫名慌張的模樣，彷彿他是什麼洪水猛獸能吃人。

謝遠，“？”

再不多久，謝遠收到了白鴿的微信，地.下.黨接頭對暗號似的問他：“你走了嗎？”

謝遠望一眼白鴿躲藏的換衣室方向，直接懟上語音，“沒，等著你呢！”

......

耳邊與室外同時濺起兩道迴音，冷冽如冰稜炸響，白鴿都快“嚇”死了躲在角落飛快的打字。

白小鴿：【老闆你先走吧，我一會兒坐公交回校，不用管我】

白小鴿：【拜託打字回打字回打字回！】

許是聽到了她內心急切的渴望，門外，彷彿從天而降的少年才慢悠悠轉文字“質問”她。

hell：【你回學校幹什麼？想辭職罷工？不記得今天要進行遊戲直播？】

hell：【快點，直播晚七點開始，限你十分鐘內出來】

口吻不容分說，彷彿謝遠全然忘記了公司已經給他配備有專業的遊戲助手。並且，類似女人無緣無故的第六感般，白鴿莫名覺得，謝遠今日的心情，好像很不怎麼樣。

接觸下來不難知道，謝遠人不僅有點“少爺”潔癖，也有點“少爺”脾氣。總結就是——現在跟人對著幹肯定行不通！

於是白鴿很識趣主動給謝遠示弱。

白小鴿：【老闆，你能先移步到口腔店后街的小花園等我嗎？】

白小鴿：【今天畢竟是我第一天上班，被其他人看到我居然認識口腔店的經理，對你影響也不好呀！】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白鴿後面聽著謝遠像在與人交談，在說什麼又聽不太清，直待她訊息發出去五分鐘後，謝遠才惜字如金道——

hell：【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