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丞相帶著一大隊衛兵走了進來,老夫人看到崔丞相有些畏懼,她不知所措地看著楊修,又不安地看看陳尚書夫婦,陳尚書到底是老江湖,他立刻堆起笑臉,走向崔丞相。
陳尚書笑的很諂媚,“崔丞相,怎麼……”陳尚書看看身後那一個個頂盔摜甲的衛兵,有些疑惑地問下去,“帶這麼多人來啊?”
楊修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抱拳作揖,有些疑惑,“崔丞相,下官可是有哪般做事不周的地方,怎麼會有這般陣仗?”
到底曾是陳葭的夫婿,崔丞相要給楊修一點顏面,“無事,不過來破除謠言。”
雖然給點顏面,可不代表崔丞相給他一點臉色,只見,崔丞相掏出袖子裡的聖旨,朗聲說道:“聖旨到,眾人聽旨。”
話落,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崔丞相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皇帝敕曰,楊修本為布衣,後提拔武將,本該安定後宅,肅清家風,卻不想,楊卿意欲停妻娶妻,既然佳偶難續,良緣兩恨,朕特賜陳氏良婦和離書,準陳葭帶趙國公嫁妝回府安身。另,賜楊卿與司馬菲兒完婚,欽此。”
崔丞相念完,楊修錯愕地看向陳葭,趙國公府?!
大梁唯一被尊稱趙國公的是大將軍陳昌輝,傳聞陳昌輝只有一子,哪裡來的女兒?
還有,陳葭的嫁妝既然是御賜,又怎麼會出自趙國公府?
老夫人瞪大眼睛看著崔丞相將聖旨交給陳葭,她看到魚貫而入的衛兵看著箱子,陳葭帶來的嫁妝被衛兵小心放入,看著越來越多封好的箱子,老夫人的心揪緊。
老夫人想也不想地跑來,她一個縱身跳在箱子上,雙手揮舞著,將衛兵推開。
老夫人大聲嚷嚷道:“這是我們楊家的錢!我看誰敢帶走!”
老夫人死死抱著箱子,一副守財奴的樣子。
楊修感覺丟人,他走過來,伸手拉著老夫人,“娘,別這樣。”
老夫人大力甩著楊修的手,可始終甩不開久在戰場的楊修,她憤怒極了,“修兒,這是錢,錢!”
崔丞相不屑地一笑,“楊將軍,陛下說安定後宅,肅清家風,你可別犯糊塗,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楊修握緊老夫人的手腕,老夫人錯愕地看著楊修,楊修瞬間將老夫人拉下箱子,老夫人還在掙扎。
楊修低聲對著老夫人說道:“娘,你要因為任性毀了這個家嗎?”
老夫人第一次看到兒子這樣的表情,她有些畏懼地看著楊修,縮了縮脖子。
楊修轉身,對著崔丞相作揖,“崔丞相,抱歉,讓您看笑話了。”
崔丞相淡淡一笑,“剛才有人說陳葭和陳珏是我的私生子,本相現在就站在這,某些人,除了解釋下吧。”
陳尚書看向自己的夫人,夫人像是被嚇到了,她有些畏懼地看了看崔丞相。
“怎麼,陳夫人,還需要本相請你嗎?”
陳尚書夫人不得不站出來,“崔丞相,我,我也沒說謊話啊,這對姐弟確實是您送往我們家的。”
“確實,陳氏姐弟是我送到你們家的,但他們可不是本相什麼私生子。”
崔丞相話音才落又一隊人馬到來,來人正是大理寺少卿衛朗。
衛朗看了一眼隔著椅子的陳葭和楊修,他與陳葭對視,心中有說不出的喜悅。
當他知道陳葭今日和楊修和離,他的內心就像是長出了翅膀,恨不得早點到來。
所幸,陛下讓他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正式迎接陳珏入大理寺,讓他來給陳珏姐弟壯門面,他不僅是欣然前往,內心更是歡欣雀躍,也許這一次,陳葭對他的印象不一樣了。
衛朗昂首闊步的走進來,楊修也看到了衛朗剛才的眼神,真要說陳葭跟衛朗沒有關係,說實話,沒有人相信。
衛朗對著陳葭點頭示意,陳葭微笑,他對崔丞相作揖後,看向陳珏,“趙國公,陛下令我迎你入大理寺,位大理寺少卿。”
衛朗拿出令牌,陳珏剛接過令牌,楊修的心陡然跳快。
大理寺少卿!趙國公!陳珏……陳珏就是陳昌輝的獨子?!
楊修打量著陳葭,陳昌輝只有這一個孩子,那麼,陳葭又是誰?陳葭是陳珏的親姐姐嗎?
陳尚書夫人是個很會轉風使舵,她立刻眉開眼笑,“哎呀,原來你是趙國公的獨子啊,怪不得名字這麼好聽。阿珏啊,你在我們陳家住了那麼久,說到底,咱們都是陳家人。”
“抱歉,我的陳跟你的陳可不是一個。”